“赶紧回去传太医吧。”静亲王道:“马车就在山下。”
这要是回去让太医把脉,还不直接定个薨逝,然后拖去埋了?池鱼一个激灵,连忙按住沈故渊的手腕,神色平静地对孝亲王道:“他这是老毛病了,不用请太医,送回王府去,自然有人治。”
郑嬷嬷的药肯定比太医的管用!
孝亲王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当真没问题吗?看起来很严重。”
“没事没事!”池鱼一把将人扯起来扛在背上:“我送他回去就是了,小侯爷,来帮忙搭把手!”
沈知白闻声便上来帮着架起沈故渊下山。
池鱼看起来有点惊慌,沈知白以为她是担心沈故渊,抿抿唇叹息道:“你既然心里有他,又何必另嫁?”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池鱼咬牙。
沈故渊体质特殊,要是被人发现,那可才是真的玩完了。朝野如今因为少了个沈弃淮,本就不太稳定,眼下沈故渊再出问题,非得崩盘不可。
得赶紧遮掩过去。
“池鱼郡主别着急。”山下,禁军统领南稚带队,看见他们这模样就道:“有太医随行,让他先给三王爷瞧瞧。”
“不必了。”池鱼将沈故渊塞进马车,示意沈知白上去,自己也跟着上去:“快些回城为好。”
说罢,吩咐了苏铭两句,苏铭立马就脱离了大部队,驾着车往京城飞奔而去。
孝亲王等人走在后头,心里担忧未解,忍不住叹息道:“屋漏偏逢连夜雨,故渊怎么又倒下了。”
“等会派人去王府看看吧。”静亲王摇头:“眼下沈弃淮一党的余孽尚未收拾干净。朝中臣心不稳,必须得有人主持大局。”
后头跟着的人,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可三王爷毕竟也与皇室疏远了这么多年,眼下让他掌权,当真妥当吗?”
有沈弃淮的教训在前,皇室中人个个如惊弓之鸟,一听这话,大家心里难免都有猜疑。
“胡说什么?”孝亲王低喝了一声:“故渊是我皇室血脉,还能害了我们不成?”
“可他行事,一直都遮遮掩掩的。”有个王爷低声道:“有时候咱们想跟他套套近乎,都进不去那仁善王府的门,难免觉得他与咱们不亲。”
孝亲王抿唇,沈故渊性子冷漠,不喜与人来往,这的确容易得罪人。
想了想,他道:“正好他眼下生病了,各位就借着由头多去走动走动。都是一家人,一旦有了交流,怎么可能不亲近?”
众人犹疑地点头,还是有些顾虑。
池鱼和沈知白心急火燎地把人送回仁善王府,郑嬷嬷一看就傻眼了:“这怎么还晕过去了?”
“兴许是跟那金佛冲撞了。”池鱼认真地道:“孝皇叔说,那金佛是寒山寺求回来的,很灵。”
妖怪去抬佛,能不被冲撞吗?
郑嬷嬷哭笑不得,摇头道:“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沈知白听得一头雾水:“皇叔为什么会跟金佛冲撞?”
池鱼一顿,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人,连忙转头朝他道:“小侯爷,三王爷有恙,您就先去知会赵统领一声,宫里有什么情况,暂且都转交孝亲王处置。”
“好。”沈知白点头:“你们找个人给我带路。”
这会儿终于不倔,肯让人引路了。池鱼松口气,很是自然地就让苏铭送他出去。
郑嬷嬷专心地盯着沈故渊,往他嘴里塞了两颗白色的丹药,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池鱼连忙问她。
“主子麻烦了。”郑嬷嬷道:“他最近耗费了太多的心神,身子本来又不太好,所以……”
“等等。”池鱼眯眼:“您说别人身子不好我都信,他身子不好?”
骗三岁小孩儿呢?
“姑娘有所不知。”郑嬷嬷道:“主子所用法力,都是需要消耗元气的,这人间的日月精华哪里比得上原来的地方多?入不敷出,所以用法术都伤身子。”
池鱼皱眉:“那他还用?”
“姑娘所处的境地艰难,要想扭转形势,必定得用法术。”郑嬷嬷摇头:“别的都还好说,消耗不大,但据我所知,主子有一次花了大力气,就为了解掉姑娘身上的媚毒。”
微微一愣,池鱼想起了是哪一次,抿唇道:“他既然花那么大力气解了,做什么还戏弄我,说与我……”
“姑娘没有发觉吗?”郑嬷嬷低笑:“主子这个人看起来严肃冷漠,但童心未泯,偶尔,也有捉弄人的心思。”
那只能算她倒霉了?池鱼摆摆手:“罢了。”
郑嬷嬷慈祥地笑了笑,眼里却眼里满是担忧,:“眼下主子元气亏损,昏迷不醒,我的药都不一定有用,恐怕需要人间最上等的灵芝和雪莲了……不过这些老身来想法子吧,姑娘不想看见主子,老身也不能让您太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