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池鱼不服气了:“怎么就不可能了?只要我和他都愿意,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那他愿意吗?”?知晚眨眨眼。
鼓起来的腮帮子瞬间焉了气,池鱼垂了脑袋,缩成一团不说话了。
知晚倒也没嘲笑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反倒是叹了口气。
晚上的时候,沈故渊正等着人暖床呢,进屋却看屋子里空空的。
“池鱼姑娘跟?姑娘在那边房间睡了。”郑嬷嬷端着热水进来,笑眯眯地道:“主子也早点休息。”
沈故渊应了一声,看了郑嬷嬷一眼,道:“先前的账我不同你算了,但你以后要是再敢插手我的事情,我立马把你送回去。”
郑嬷嬷往后小退一步,笑道:“老身明白的,主子别这么凶啊。”
“我不凶,你以为我很好欺负。”沈故渊冷笑:“敢破我结界让她偷看,你安的是什么心?”
郑嬷嬷叹息:“主子,池鱼姑娘与您这般亲近,早晚会发现不对,晚知不如早知。再说了,您看她不是没有怕您吗?”
“那是她脑子不好,不代表你做的是对的。”沈故渊转身:“下不为例,我不会手下留情。”
“是。”郑嬷嬷笑着退出去,看了看外头下得欢的雪。转头去把地龙烧得再热些。
勤王之兵与京城中的护城军呈两面夹击之状,沈弃淮觉得不太妙,立马连夜带着季亚栋撤兵往南,离开了城郊范围。但,到了南边的安宁城,沈弃淮竟然直接接管了衙门,还吞并旁边的城池,俨然有占山为王的意思。
这口气朝廷自然是咽不下的,立马出兵讨伐,余承恩为了表明忠心,派了南稚为将,并且捐出粮草,以做军饷。
对于他这种举动,沈故渊没多说什么,安排好出兵事宜,就说要邀?知晚出去游湖。
“大冬天的游什么湖啊!”沈知白对他这种行为表示很不齿,然而还是裹着披风跟着池鱼上了船。
池鱼说:“您小声点,千万别让他们发现。”
沈知白点头,伸手将她斗篷后头的帽子拉上来,盖住她的小脸:“你比我更容易被发现。”
嘿嘿笑了两声,池鱼拉着他就躲进船舱,睁着眼看着前头不远处那艘船。
沈故渊平时是不出门的,然而不知今日怎么了,突然就要来游湖,也不怕冻成冰块儿!池鱼咬牙切齿地想,上回?知晚来府上之后,七八天过去了沈故渊都没有再见她,还以为这事儿算是?了呢,没想到今日又搅合在一起了。
她那天问了自家师父:“您觉得?姑娘如何?”
沈故渊冷漠地回答她:“哪儿都比你好。”
短短七个字,简直是万箭穿心!池鱼愤恨不已,虽然这是个事实,但从自家师父嘴里说出来,她很有一头撞死在他身上的冲动!今日得了消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随着小侯爷出来了。她倒是要看看,他俩能游出个什么花来!
“王爷竟然有这等雅兴。”?知晚看着这清冷的湖面,笑道:“还以为您是不爱做这些的。”
沈故渊的确不爱做这些,他更愿意抱着宁池鱼烤火,然而……
扫一眼湖对面,他道:“那边有一条‘湖光山色廊’,姑娘可听过?”
知晚点头:“略有耳闻。”
湖光山色廊,本只是一条普通长廊,但有喜爱水墨画之人,将这湖光山色尽收笔底,然后挂在一条长廊的两侧,以供人赏玩。由于这里爱画的人不少,所以画多上品,来看的人络绎不绝,逐渐就有了这个名字。
今日天气太冷,长廊里隐隐约约的,只有一个人。
知晚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问沈故渊:“王爷要去看吗?”
“我把你的画像挂在了那里。”沈故渊道:“你若是能找到,本王明日就去府上提亲。”
她的画像??知晚一愣,对于他这话,简直是哭笑不得:“王爷也太草率了。”
沈故渊不语,看起来是主意已定。
知晚沉?片刻,瞧着长廊已近,叹息一声就下了船。
风吹画卷动,发出哗啦啦的纸响,她瞧着,心里想,这大概只是沈故渊要娶她的一个台阶。不负父亲所望,她大概是能嫁给仁善王爷了。
只是,心里还有点不甘心,就那么一点。
摇摇头,她看向前头的长廊,两边挂着的画有两幅,一幅朝外。一幅朝内,这样无论是在走廊里还是走廊外,都能看见画。
那长廊好像有人,为了避嫌,?知晚先朝外头走,一幅幅地找。
文弱的书生在长廊里走着,看着自己和别人的山水画,一步一个点头,但走到半路,不知怎么的就看见一副美人画。
清秀的美人站在梅花树下,好像在等着一个人,峨眉轻蹙,姿态端庄,很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