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笑道:“自然就要成夫妻。”
是这样的吗?池鱼眨眨眼。眼里“蹭”地一下亮了起来。
她可不可以,以此为由头,要沈故渊娶了她?
脑子里沈故渊嫌弃的眼神一闪而过,池鱼立马摇摇头打消这个念头。算了吧,以自家师父脸皮厚的程度,是绝对不会认账的!
“你要是实在走不了,就睡我的房间。”池鱼道:“正好我的房间很大,还一直空着。”
“空着?”?知晚很好奇:“怎么会空着?你不睡吗?”
“我……”池鱼差点就要说,我是睡师父的房间的。然而转念一想,此事关系自家师父的名节,不能乱说。于是改口道:“我睡啊,只是一个人睡,很空。”
这样啊,?知晚笑眯眯地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池鱼松了口气,继续看着花园里纷纷扬扬的雪。
沈知白在沈故渊的书房里,沉着脸盯了他一炷香的时间了,奈何沈三王爷脸皮厚,完全视若无睹,心情很好地翻着一本红色的册子。
“三皇叔。”最终还是他先开口:“你想娶?姑娘?”
沈故渊头也没抬:“这个轮不到你来管。”
“我觉得池鱼不比那?姑娘差。”沈知白皱眉:“你眼瞎?”
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沈故渊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当真是不假。”
眼神一沉,沈知白恨恨地道:“要不是打不过你,我真想一拳头过去!”
“知道打不过,就老实点。”沈故渊道:“没事多去陪着池鱼,别在我面前晃悠。”
尤其是穿这一件白狐斗篷,看着就烦!
沈知白道:“我刚刚带她出去尝鲜,她尝完第一句话就是能不能给你带回来尝尝。在她心里,你是她很重要的亲人,现在二话不说想成亲,可问过她了?”
沈故渊不耐烦地道:“我成亲不成亲,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是我徒儿,不是我妻子。”
“可……”
“你给我出去!”耐心用尽,沈故渊一把将他从窗口扔了出去,关上窗户,回头扫了一眼桌上还放着的荷叶包。
他成亲,宁池鱼会不高兴?
这可不是件好事。
冻得吸了吸鼻涕,池鱼看向旁边有些走神的?知晚:“你不冷吗?”
“冷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头,?知晚回答她:“就是太冷了,身子僵了,所以动不了了。”
不知为何,这句话听着,好像有些悲伤的味道。池鱼不解地看了她两眼,伸手把她往主院里拖。
主院里有地龙,也有炉火,两个裹着被子的姑娘吸着鼻涕围着炉子坐着,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地打。
“我为什么要陪你去看花?”池鱼很后悔:“明明知道下雪了。”
知晚鼻音很重地道:“是你说喜欢看梅花的。”
池鱼瞪眼:“这还怪我头上了?你不喜欢不成?”
轻轻摇头,?知晚笑了笑:“我喜欢桃花,春天里开得最好看的那种,梅花太冷了。”
“那你还想嫁沈故渊?”池鱼撇嘴:“他比梅花还冷。”
“有什么办法呢?”?知晚垂眸:“世家小姐,婚姻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我来选。”
池鱼一顿。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知晚看她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看起来太镇定了。”池鱼道:“不管是对沈故渊,还是对我,都是这张微笑的脸,完全不符合常理。”
一般想嫁沈故渊的姑娘,看见他的时候,哪里还能云淡风轻地说话?哪怕是已经喜欢了沈弃淮的余幼微,看见沈故渊,都是两眼放光,?知晚的表现与其说是礼貌,不如说是不起波澜。
她上来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不满,?知晚要是当真喜欢沈故渊,哪里还能对她笑和她看雪看花啊,肯定要么跟沈故渊哭委屈,要么转头就走想法子来对付她了。
知晚都没有,这个微笑着的姑娘,压根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所以她的心上,一定是有别人了。
“郡主多虑了。”?知晚笑道:“我只是怕生,对不熟悉的人,都很有礼貌。”
“你不承认我也拿你没办法。”池鱼道:“但是你要是心里有人,就别来祸害我师父了。”
“你……”?知晚认真地道:“你喜欢你师父?不是晚辈对长辈的喜欢,是想嫁给他的那种喜欢?”
池鱼沉?。
“哈哈哈——”?知晚不知怎么的就又笑开了:“他可是你皇叔啊!”
“那怎么了?”池鱼皱眉:“名义上的皇叔,又没什么血缘关系。”
“名义上的东西,比实际上的也差不了多少,都很难推翻。”?知晚笑着摇头:“你趁早收收心思吧,你和你师父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