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因为,梁从星写几个字,就要重重地“哼”一声。那模样,就差在脸上写“我生气了,快来哄我”,特别可爱。
他靠近,轻声问,“怎么了?”
低低的声线,轻柔的少年气息,听着人直接投降。
梁从星装不住了,放下笔,“你来得好晚。”
易桢听出来了,愣了下,“你在等我?”
“当然啦。不然我来这么早gān什么,”梁从星抱着臂哼哼。
晚读六点半开始,现在才四点半,她以前没六点钟是不会来的。
“抱歉,我以为你不在…”易桢笑了一下,解释,“我在图书馆。”
怪不得他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书,梁从星勉qiáng原谅了,说:“那以后我也要去。”
他笑了,轻声说,“嗯,求之不得。”
他笑起来很好看,是那种清慡gān净的模样,承载了她所有的情愫。梁从星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总觉得,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有一种心照不宣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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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关系,恢复到了闹别扭之前,虽然没确立关系,却有更加腻歪的趋势。
反正短短两三天,张君杰哐哐捶着桌子,嚎了不下十次“nüè狗有罪”。梁从星十分满意,觉得很有成就感。
唯一的不好就是,因为太沉迷于易桢,导致梁从星对学习又失去了点兴趣,花了一天的工夫才把心态调整过来。
她托着腮,望着身旁那个专注写作业的人,在心里默默叹气。
学霸就是学霸,喜欢的人坐在身边,心里的小鹿都不乱撞一下的。
这天晚自习,易桢被徐婉梅叫到办公室,过了十多分钟才回来。梁从星好奇,小声问他:“怎么啦?”
她有点担心,是因为那天打架的事情。
易桢的回答是简单的三个字,“没什么。”
班里很安静,梁从星也不好多问,两人各写各的作业。
过了会儿,徐婉梅进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梁从星总觉得她沉着脸,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到下课,梁从星去厕所。
她边走边想,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但以易桢的性格,不愿意说,就是不会说的。
要怎么套出话来呢?
她咬唇思索着,就在这时候,听见背后传来几个声音:“真的假的啊…班长拒绝了?”
“对啊,他说他不会现在就决定将来去哪里。徐老师气死了,威胁他说,‘这可是K大的冬令营,你不去,名额就顺延了,不会给你留着’,你猜班长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他不会去。”
“我天……总感觉班长有点刚怎么回事…”
“刚你个头啊,我没法理解他怎么想的。”
“…… ”
梁从星忽然转过身去,几人的话音戛然而止。梁从星认出那个主讲的,叫作何筱冬。
她抿了抿唇,问:“刚才办公室里,班长怎么了…可以给我讲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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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晚自习,临下课的几分钟,梁从星写了个纸条,压在桌子上推给易桢。
他在写字,笔顿了一下,捡起来看。
梁从星舒了一口气,又有点提心吊胆。她面对练习册,过了会儿,察觉到身边的人低头写字。
纸条被推回来,上面简单的两句对话:她问:【你不喜欢K大吗?】
【嗯】
他没问她怎么知道的,大概是猜出来了。只答了一个“嗯”字。
梁从星继续写:【为什么呀?】
全国排名第一的K大,是所有学生梦想中的高等学府……就连梁从星年幼无知的时候,被问及以后要考哪所大学,都大言不惭地说过“K大!”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
她觉得他这么厉害,就该去那个地方的。
何筱冬说,最近K大面向全国的几十所著名重点高中开设了冬令营,一中拿到了三个名额。
如果在冬令营里表现出色,就能直接跟K大签“一本约”,即考上“一本线,就能进入K大”。
对于谁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好消息。
但是易桢却跟徐婉梅明确拒绝掉了。
过了会儿,易桢的答案推回来,梁从星看了眼,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那纸条上,男孩子清隽锋利的几个字,简单又直白:【因为你不在】
她盯着那几个字,足足好长时间反应不过来。
什么、什么意思?
因为她不在K大,所以他也不愿意去吗?
就在这时候,下课铃打响,有人急着回去洗澡,离弦的箭似的冲出班门。
大家陆陆续续地收拾东西起身,易桢依旧安然地坐着,梁从星轻轻地揪住他的袖子,小声道,“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怎么可能考得上K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