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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宫柔妃(7)

马晔白皙温雅的脸上渐渐布上一层严霜,冷冷一笑,“不急,先让他们唱戏吧!当初急着送我出宫,没想到十年,计划都没能实现,可见这中间出了什么岔。”

沈先生困惑地挠挠头,“那公子怎么能冒着危险回洛阳呢?”

“楼外楼该在洛阳开个分号了。洛阳虽不比金陵,但还是值得努力一番的。你不要同行,避免碰到熟人。”

“公子你呢,熟识你的人更多,虽然过去十年,但公子的容貌变化不算太多。”

马晔眼前闪过一张长着ròu疤的小脸,浅浅一笑,“这个我有办法。”

“公子,你回去是为了匡小姐吗?”沈先生小声地问。

马晔叹了口气,苦涩一笑。

(晚上继续)

第三章,瞒天过海 下

听雨舫雅如仙境,不沾一丝烟火气。

所有的家俱均为藤制,如雪般的布幔低垂着,舫内的摆设每一件都极为精致。季千姿打量自已风尘仆仆的装束,撇撇嘴,拉了张椅子坐到窗前。

霏霏细雨自她进屋后开始飘着。仿佛老天怕她不知听雨舫真切的含义,故意来场雨让她验证一下。

雨打着竹叶上,和着风,如管箫齐鸣。夜深、独坐窗前,听着这天籁之声,连心都会透明的。

金陵的秋来得有些晚,室内微微寒凉,从包袱内找了件夹衣披上,走到水盆前,猛一看水中的面容,自已会吓一跳。不过一会她就满意地笑了。小心地擦净了脸,情况有所好转,但那个ròu疤占了半张脸,看着还是令人触目惊心。

净手,净面,又有这么好的雨,这么雅的环境,好象回到了积云山上的日子,她有点想弹琴了。

弹琴,她不敢有一丝怠慢。

室内微暗,她点了盏烛火,焚上香。这楼外楼,连香都是极品,清淡的香气,毫不浓腻,温柔地溢满室内。

打开黑袋,细心地抽出琴。琴有点旧,有的地方磨得厉害,如岁月的刻痕。轻轻拭了下音色,还好,仍然圆润清脆。

贤慧师太钟爱表达山水情致之曲,平时教授她的也都是这一类。而她喜欢描述丰富情感的曲子,有些人情味,不然就是慷慨激昂、大气豪壮的风格。

她先试奏一曲《高山流水》,稍后,一种强烈的情感迫使她指法一变,琴声从绢绢细流一下变成急风骤雨、豪情满怀。

泪慢慢溢满了眼眶,一滴,一滴打落在琴架上。

一曲平息,余音不散。她闭上眼,无法宁静。

“啪,啪!”窗外传来几声轻轻的拍掌声。“好曲!”淡淡的语调带着真诚的赞叹。

她慢慢抬头,“是马公子呀!”他站在窗外,背对着她,象是怕扰了她的意兴。

“是,我闻琴踏步而来,只觉雅韵满林,心胸一怔。想不到季公子年纪轻轻,琴技却如此高超。”他语气和缓,少了平时的冷漠。

季千姿懒懒地把琴入袋,轻叹一口气,“可惜只学了师父的一半。”

“哦,”马晔移步室内,“想必你师父是cao琴大师,可以闻其名吗?”

“他故世了……”

“对不起,让你难过了。”马晔凝视了一会,“刚才这首曲子,是……”

“无名曲!”她打断他的话,神情变冷。

“哦,怪不得我觉得怎么如此陌生。季公子,其实每一首古琴曲都有一个美丽或者凄楚的故事,比如……”

“马公子,这楼外楼的主人可是你?”她换上好奇的神情,轻轻地转离话题。

“你为何会这样认为?”他目不转睛,徐徐发问。

“我看那位沈先生还有领路的伙计,好象全听你的。”

他定定注视她一会,才平静道:“季公子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生意人,太俗,就不愿交我这样的朋友?”

她答得快顺,笑道:“我高雅吗?我胆小怕事,长相狰狞,没见过世面,又一贫如洗,交到马公子这样的朋友才算是高攀。”

马晔站起身,缓步绕着她转了一圈,当他走到她身后时,目光直落在她纤弱的背上。他低眸,“除了年岁长你十年,我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胜过季公子。”

“呵,你可真虚怀若谷,我哪敢与马公子相提并论?”

马晔拿起桌上一把镇纸,细细把玩,“敢与不敢都是小事,只怕是愿与不愿吧!”

他在和她玩文字游戏?季千姿莞尔一笑,“愿又如何?不愿又如何?”

“愿就结为金兰之好,不愿就作萍水相逢的路人。”他清澈的黑眸锁住她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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