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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宫柔妃(4)

“嗯!那皇儿走啦!”

“太子!”似画秀美的双眸不由又泪花闪闪。

笨拙地伸手握了下她纤嫩的手指,“等我!”掀开帘幔,不敢回头。

车,慢慢悠悠,摇摇晃晃。车轮吱吱扭扭,象呻吟,似哭泣,又如轻吟浅唱的离曲……

第一章,瞒天过海 上

人贵自知,方能活到七八十,这是季千姿一向生存的法则。

季,其实不是她本姓,但那个稽,她嫌写得太烦琐,自已索性改成季,反正读起来一样。已经记不得是哪一年的事了,她就住在云雾缭绕的积云山上一座尼姑庵里。贤慧师太和几位师父是她这些年来见到的仅有的几个人。

她自认为不漂亮,不聪明,也没有气质,更没有什么修为,也就不渴望外面的世界。清晨起c黄和师父们诵经,然后跟着师太练琴。午后读读别的杂书,有时也会和师父们一起到山上采采药。看山林的四季变化,听百鸟嬉唱,日子过得很自在。

但有一天,师太拿出一把古琴,在她的脸上贴上一块象伤疤样的东西,让她穿上从前她曾见过兄长穿过的衣服,说:回洛阳去吧!

洛阳……那是什么地方,听起来很远!

她哭,哀求,师太都不为所动,把她送出山门,就不再回首。

没有办法,她只得上路,洛阳象个不小的城,稍稍一问,便有人指点:“哦,洛阳啊,顺着官道走,有一天见到一个高高的城门,那就到了。

那官道却象没有尽头,她走了许多日,也没见到那样的城门。天要黑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她抬头看着不远处一座荒芜的寺庙,今夜,看来只有借宿这里了。

对于寺庙,她有说不出来的亲切。

寺庙荒了太久,杂糙丛生,泥塑的菩萨连眉眼都看不清了。她好心地为菩萨拭净了脸,在角落里铺上一件单衣,舒服地坐了下来。包袱里还有一袋水,还有几个馒头,旅途并不艰辛。

简单吃了点,对着菩萨诵了会经,她安然入梦。

急促的脚步,重重的喘息,压低嗓音的话语。季千姿从梦中突地惊醒,黑夜里看到庙里多了两个身影,门外也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这荒陌之地无处打劫,看来也是和她一样的行路之人,只不过赶路赶急了。她又闭上眼,可是好象不是哦。

“太子,你要尽早回国,不然就真的等不及了。现在立齐王为储君的呼声越来越紧,再加上胡妃的枕边风,皇上眼看就要动摇了。”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话语间几次停滞,情绪有点激动。

“皇上没有召回,小王怎可私自回国,那样招人非议的。”清清冷冷的语调,听不出情绪。

“太子,”老者加重了音量,“你怎么越大越没有了年少时的英气和胆量,你若回国,我们这一帮老臣一定要立挺你到底,说不定还有可能把你送上皇位呢!”

“匡丞相不可,轼父之事,小王做不得。父皇应允儿臣的,就定会兑现,再等些时日吧!”

“呵,等,太子,你不觉得老臣若不觉着事态严重,就会不远千里,冒着危险跑到这僻远之地见你吗?太子,真的不能再等了。还有似画,如今都二十岁了,你还有她等你多少年?”

“时光好快,都过去十年啦!”冷清的声音有一丝怅然。

这是什么和什么呀,季千姿皱起眉头,什么也听不懂。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费神再听,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渐渐地,虽有对话声,双眼轻合,掩不住一身疲惫,悄悄浅眠去。

当她被窗外明亮的日光催醒时,陡地发觉颈间搁着一把亮晶晶的宝剑。一位高大威猛的异域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神不凶恶,还带点同情。

“这位兄台,失礼了。”这声音温润如玉,带点清冷,出自一位白衫男子。她扫了一眼,额头高贵,面容俊伟,一双冷眸拒人于千里之外。如果不错,这应是昨夜讲话人之一。

他闲适地站在菩萨前,并不看向她。

兄台?“你在和我说话吗?”她欲站起,但锋利的剑芒又逼得她再次坐回。

“这庙内还有第三人吗?”

原来人都走光光了。可是,她不是女子吗?举袖一看,哦,原来这身衣衫误导了他,不解释了,兄台就兄台吧!

“请问兄台,你意欲何为啊?”她指指宝剑,学他讲话。

“昨晚之事,你还记得吗?”

“有一点,很多人进来,说些我听不懂的话,然后我就迷迷糊糊又睡着了。”她坦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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