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似画铁青的脸浮出一丝嘲笑,定定地着司马衷,把他看得心中毛毛的,“你想让我帮你吗?哈,你讲这么多,就是这样的目的吧!告诉你,你少来,我不会上你当的,不管是司马晔,还是你司马衷,都不值得我多瞧一眼,你们这些人无须我来报应,苍天有眼的。”
“你……这傻女人。”司马衷有些恼羞成怒,“真是不识好歹,你帮了我,日后有你的荣华富贵,小王把你纳入后宫,会专宠你,不会让你夜夜独眠的。”
“免了,我不稀罕。二王子,继续做你的千秋大梦吧,我就不打扰了。”一脸木然扫了他气得变形的脸,转身而去。
“回来,笨瓜!”司马衷跺脚嘶喊,怕侍卫看出异样,动作又不敢太明显。匡似画似未闻,头也不回,唤过落痕,走远了。
司马衷沮丧地低下头,失望地走进木屋。
“啪,啪!”木屋内一直观望的宋公公轻拍双手,“王子好口才。”
“好个鬼,她就没上当,说不定还会去告密。”司马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等了她两年,才等到了她,一点收获都没有。
“错也,错也!”宋公公媚笑着凑上前,“她不希望你目的得逞,当然也不会希望司马晔很好,她会沉默,冷眼旁观。但二王子,你不要灰心,你今日这番话,如一石激起千重浪,她此刻心中必翻江倒海。呵,老奴想呀,匡娘娘现在对司马晔不仅昔日情份全无,而且恨不会只一点。说来,她还挺重情义,这二年她居然忍下来了。”
“对呀,一个女子对着昔日的恋人不能相爱,那种绝望的无奈会让她发疯的,娘也是女人,明白这些道理。”胡妃笑着从内室出来。
“真的?”司马衷不由喜出望外,“那么说小王今日没有白说了。”
“我的二王子,你当然没有,但她能起多大作用,也说不上。”
“去,你帮小王揉一下,又揍下。”
“呵,二王子,你要充满信心哦,你可知司马晔染上寒疾,都吐血啦!这些日病倒在c黄,御医们呆在御书房会诊呢!御膳房还特地开了个小灶,专门做他的药膳呢!”
“哈哈,报应来了。”司马衷开心得手舞足蹈。
“老奴寻思着,药膳也是药,再加点别的,可能药效会更高。”宋公公阴阴阳怪气地笑着说。
“对哦,对哦,公公太英明了。”
“你们当御医都是吃干饭的吗?”胡妃镇定地说。
“娘娘,这个老奴早想到了,老奴刚好负责皇上的药膳,娘娘放心,老奴侍候人惯了,放多少能不落痕迹,老奴心中有谱。”
胡妃和司马衷愕然地瞪大眼,张大嘴,直直地看着他,背后阵阵发凉,不知从前他可曾也这样对待他们?
“不相信老奴?”宋公公有些急了。
“信,信!”胡妃点头,“公公来的时间有些长了,快回吧!我和衷儿全依赖公公,公公请小心。”
“嗯嗯!娘娘可要有耐心,咱们图细水长流,这事急不来。”
“一切都听公公的,公公慢走!”胡妃含笑却疏离地说,宋公公有些失落地起身,开门而去。
听到栅栏的落锁声,胡妃脸色一正,“衷儿,以后少在宋公公面前提长短,他这事成功也罢,也是失败了,我们一样会跟着送命。他胆子太大太可怕。”
“是啊,娘亲,孩儿想着他侍候了十多年,越想越后怕。”
“所以,防人之心一定要有。”
“嗯!那咱们还用他吗?”
“当然用,这样的狗奴才,不用他,他会伤心的。”胡妃薄唇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眼中闪出狞光,“司马晔现在一定很后悔当初没有重用他吧,哈!”
天黑了,雪光把室内映得莹白,匡似然木木地坐着,一动不动。
“娘娘,需要点灯吗?”落痕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轻声问。
“不要,你出去,我要静一静。”匡似画面无表情地回答。
落痕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又悄悄退了出来。门外,正碰见御膳房送晚膳的宫女走进阁内,她轻轻摇摇手,宫女把食盒放下,小声问,“又闹别扭了吗?”
落痕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走到莲池边,轻怨道:“也不知怎么了,闷声坐着,一言不发。”
“唉,”宫女同情地叹了口气,“她一个丞相千金,也和咱们一样,要在这宫中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