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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玫瑰/菩提花开(47)

一切终于安静下来,伊桐桐伏在他的胸前,疲累地睡着了,康剑却睁眼到凌晨。

怕被别人看见,他天没亮就下了楼。

坐在出租车里,康剑揉着酸痛的脖颈,心情有点凝重。

从那以后,他们经常会在周末的夜晚见面,有时是一起吃饭,有时一起喝喝咖啡,有时在酒店一起过夜。因为他们各自住的地方都不适合纵情欢爱。但不管干什么,康剑都会挑隐蔽而又安静的地方,四周都是陌生人。

伊桐桐曾经疑惑地问过他,他到底爱不爱她,她是不是配不上他?

“桐桐,我以前就和你说过,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的。”他回答道,“我们这样子不好吗?”

“这样子好什么?我们明明都是单身男女,我却象你的地下情妇似的。我想结婚,想有我们的孩子。”伊桐桐苦笑。

“我不相信婚姻,不相信男女之间在爱情里会保持永远的忠诚。我不想欺骗你,你不能接受,我可以理解。”他看着她的眼睛,神情冷漠。

伊桐桐还是妥协了,“婚姻只是个形式,如果你能只爱我一个人,我们就这样吧!”

两个人继续在一起,继续在没人认识的地方见面、吃饭、喝茶、做爱!

偶尔,伊桐桐会因为朋友或者亲戚的事找他帮忙,在能力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他都会答应。他也会给伊桐桐送花、衣服、饰品,和宠女友的其他男人一个样。

“康剑,你好象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有时,伊桐桐会缠着他问。

他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幼稚!”

他在初遇伊桐桐时,爱情曾象一道明亮的焰火,在天空闪烁着绚丽的光泽,但很快就成了一滩灰烬。不全是因为伊桐桐的前男友,而是他觉着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例外的,能对某件事某个人做到永恒不变,包括他自己。

伊桐桐现在于他,是习惯,象工作上有默契、不让人cao心的伙伴。

他最终还是欺骗了这个伙伴,他遇到了白雁。

他向伊桐桐提出分手,伊桐桐先是气得跳起,骂他是负心汉,是伪君子,撕裂了他的衣衫,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摔碎,然后哭了,哭着求他回头。

他吃了秤砣,铁了心。

“那么,我……们仍象以前那样好不好?”最后,伊桐桐摇头。

他面无表情,“不要羞rǔ自己,这样子对你不公平。”

“我不在意。只要不失去你,尊严又算什么?康剑,好不好?”

他沉默不答。

伊桐桐开始对他电话轰炸,他不得不经常关机。她发短信,他坚持不回。对她,他真的做得很绝情。

结婚前一夜,伊桐桐给他发了条短信,“康剑,从明天起,你就是别人的丈夫。今晚,我们再见一面,然后我会慢慢地把你忘掉。如果你不来,我就从十四楼跳下去。”

他赶到了她定的酒店房间,推开门,她象一条光洁的美人鱼,赤身裸体地扑了过来,妩媚、诱人,眼神晶亮,“康剑,今夜,你是我的,我的,我的……”

他心一软,伸出手,把她揽入了怀中。

离开时,两人口头约定,以后就做普通朋友。

“我还可以给你打电话吗?”薄薄的晨光中,伊桐桐包在被子里,被角下滑,露出雪白的双肩。

“当然。”他替她掖好被角,穿好衣服,急匆匆地走了。

事实证明,口头约定一点压制力都没有。

婚后,伊桐桐给他打电话时,有大半时间在哭,一小半时间回忆从前的点点滴滴,而且打电话的时间,不分昼夜,不分场合,接晚了,她就会发来短信,语气间悲观绝望,看破红尘。

他不放心,追过去。但只要见到他,她就笑逐颜开,没事人似的,优雅而又从容。和他谈艺术,谈旅游,谈时下流行的话题,甚至还会问问他的工作,只字不提爱,但会问起白雁,那时,她的口气是酸溜溜的。

两个人见面的次数,现在反到比从前多了许多。

康剑吐了口气,拧眉抬起头,不知何时,暮色已经四临,本来就混浊不清的天空越来越昏暗,他往家走去。

一开门,就闻见一股诱人的香味。

他闻香寻到厨房。白雁头上扎着个象海盗船长似的头巾,腰间扎着条碎花围裙,正在灶台上和面,面有点稀,一边的案板上,有红萝卜丝,细白的虾米,碧绿的香菜,只见她俐落地在面里打了两个鸡蛋,放进虾米,灶上,铁锅里油炸得啪啪作响。

白雁把和好的面倒进锅里,铲子轻轻一抹,堆在锅里的面神奇地贴到锅边上,成了一张圆圆的饼,薄薄的,黄黄的,往外冒着气孔,她撒上胡萝卜丝,然后把饼翻了个个,再撒上一层香菜,诱人的香气就是这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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