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眼,白露姐姐终于忍不住对君爷翻了眼:“不要和我再提那个东西!”
君爷冷酷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在这诡异的笑容之下,他拿起茶杯,静静地喝了口这店里免费送的花茶,像是在回味和品尝。
咬了嘴唇的白露姐姐,察觉到了他刚才的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一时心头可就羞恼极了,想原来从不知道他竟然学会了姚爷的这种把戏,于是两只手各拿起一支筷子交叉起来像发泄似地敲打。
君爷见状,说:“看的出来,今晚你心情很不好。”
优雅的白露姐姐,突然变得像小包子一样,怎能不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听了他这话,如果是面对的是姚爷季云那群人,白露姐姐早飚了:老娘今晚是心情不好,怎了!有本事单挑!
可怎么办呢?像姚爷说的,每次她只要遇到君爷那叫做完全变了个样,完全没辙了,只会表露出很淑女很优雅的那一面给君爷看。
再度狠狠地鄙视自己一把。
“有什么事不可以和我的吗?”君爷双手交叉做出一副像是很想倾听她吐苦水的姿势。
白露却打从心底受不了他这个样子。
向来只有他吩咐她做事,一旦本末倒置了,变成她对他吐苦水了,怎能教她习惯。毕竟,本来她对这个男人都几乎百依百顺了,若有什么事她都还得指望靠上他,她能叫女金刚白露姐姐吗?
“没有什么事。”淡淡的口吻,从白露姐姐轻描淡写的嘴唇中发了出去,意图打发掉他。
斜眼瞧了眼她精致优雅的模样,君爷的嘴角在不易察觉的情形下诡异地再一勾,接着,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本菜谱,像是无聊似地在她面前翻了起来。
他越是沉默,白露姐姐越是如坐针毡,快一刻都坐不下去了。
她拿起筷子在碗口上敲打的节奏是越来越急。
君爷从菜谱里抬起了头,脸上宛如带了一丝茫然:“不是没话和我说吗?”
“有什么事你不会问我吗!”白露姐姐此刻脑子里思维打架,无法选择的口不择言,肺早就气炸了。
有没有他这样的男人。说不要问就真的不问了。难道不知道女人口是心非吗?
君爷接到她这话,沉静的,若有所思,说:“子业是经常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得了。他这是早知道了,要拿她当试验品。
白露姐姐差点儿想折断手里的筷子。
或许自己都感受到这话确实是过分了些,君爷放下了专心钻研的菜谱,拎起茶壶,给她杯子里加点热茶,边说:“我是不知道你气什么。如果是气那些人的话,是没有道理的。你这么大的人了,不是什么世面没有见过,怎么会不知道气坏了自己身体,只是让那些人得逞,不是得不偿失吗?”
这话白露听进去了,而且听出了他应该从刚才一直都在考虑她的问题了。
两只筷子冷静地整齐合拢以后搁在了碗口上,白露道:“说起来,那些人若企图想拿我和我哥怎样,我看,他们也没有这个本事。”
“既然你都明白这个道理,有什么好气的?”君爷道。
“我这是看不惯。”
君爷忽然摆下手,让她停止说话。原来是服务生端来砂锅粥给他们上菜了。
两个砂锅,配套的小菜,整齐摆放在他们面前,中间,再摆上两个竹笼,里头是热气腾腾卖相极好的烧卖,以及一看能流口水的凤爪。
几乎摆满了小桌子的食物,香气扑鼻而来。或许是因为自己肚子早已饿了的缘故,本来特别讨厌花粥的白露姐姐,看着感觉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的差。
诚然,这砂锅粥与她记忆里给她带来噩梦的花粥是截然不同的。不一样在于,砂锅粥是把米粒都煮到像是没了,没有能见到成型的一颗米粒,粥都是黏黏糊糊的,有点像她给儿子做的米糊。而她小时候吃的花粥,米粒都是一颗颗大大的,和米饭一样的大。因此,让她每次看到肥ròu在米粒里头钻时,会很容易联想起了虫虫吃米的可怕场景让她反胃。
“感觉可以吗?”君爷问,拿起勺子帮她舀一汤勺粥放进小碗里头,端到她面前。
这一刻他是体贴入微的。让人完全联想不起他那个阎王的代号。
白露嘴角不自禁地一勾,顿觉自己拿这样的他终究是没有法子的,双手接过他递来的小碗,尝了一口发现,真的没有自己想象的不能下咽。可这面子拉不下来,挑了挑眉说:“这叫做粥吗?我看应该叫做米糊。”
君爷今晚真是好脾气,没和她顶嘴,帮她在粥里放点小菜搅拌着调味,道:“只要你能吃完,它叫什么都无所谓。本来,食物自己都没有名字,都是人冠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