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担惊受怕的痛楚,只有她一个人每天自己窝在黑暗里舔弄着。
不管如何,她被押回去见了杨乐儿。
杨乐儿躺在梦思c黄上,眼神比她更惊恐:“怎么办?我掐不死她,她到处都在,都在看着我。”
送杨乐儿回来的男人,对杨乐儿倒还好,拿毛巾体贴地帮杨乐儿擦脸,对被吓到的她说:“你回去吧,我来照顾她可以了。”
这声音,她听出来了是昨晚上和杨乐儿说话的男人。
男人长得不是很帅气,但也不是长得难看,自称叫王海。
她直觉里讨厌这男人,因为这男人一双灰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盯着她的胸。
这个家她没法呆了。
往包里拼命地塞东西,塞完却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家,温世轩,许玉娥,蔓蔓,一个个她很想抛弃的人影,却都在此刻浮现了出来,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怎么办的样子。
她咬住唇,直咬到血痕出来,拿手机拨打电话:喂,雷老师吗?我和我妈吵架了,想去你那里住两天。
……
睡到八九点钟,自己都被自己吓一跳,起来得太晚了。
坐起来,老公躺的那张护理c黄没有人。
进了病房连带的洗漱间,刷个牙,梳着头发,听到门咿呀。
蒋大少大踏步进来,看到她醒了,一拍额头:“我忘了拿早餐。”紧接忽如一阵风跑了出去。
原来老公刚不是去买早餐。
若有所思的,走回病c黄,拿起c黄头桌上不知谁留下来的报纸,翻开来。
新闻刊载着,某某书记,某某市长,巡视哪里,在哪个会议,做出重要指示和讲话。
自己昨晚是在做梦吧,被某某书记和某某市长招去讲话。
回身,老公没有回来,去哪里了这么久。
打开房门,来到走廊。
昨晚姚子业说她是被送进部队医院,是哪家部队医院姚子业没有细说。
她一年进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来到北京,两次被老公带去姚爷介绍的医院,都是什么总医院,具体名称她记不清。但是她记得,那些大医院人来人往,可怕的人流量,连个通道都水泄不通。
不像现在,走廊里安安静静,干干净净,出奇的,没有什么病人住的样子。
走过来一个很有气质的护士长,是位年纪有点大了的大姐,似乎一眼看出她在找谁,笑问:“是想找蒋中校吗?他在陆上校办公室里。”
“我想问,这里是——”因到时总得在电话里和初夏说一声,交代工作,要说地点交接。
“喔。你说你朋友要来探你不知道地方是不是?”话说这护士长说什么话都和颜悦色的,特别温柔,“这里是XXX研究院附属的单位,你朋友来,要先通知我们,让我们打电话到保卫处让保卫处放人进来。”
哎?
“当然,这里也偶尔收一些病人,但很少,不是部队向公众开放的医院。”
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被人带着走,走到了一间办公室,挂着科长两个大字的牌子。
护士长走开,蔓蔓把手都举到了门板上要敲下去,忽然心里起了个心思,想知道老公早上神神秘秘做什么,于是轻轻把耳朵是凑到了门fèng上。
“这个事,我已经办好了,你不用再cha手。”
君爷冷冰冰的声音穿入耳膜。
说的是什么事?
老公面对冰山老爷,和她想的一样,不会惧怕:“我想知道的是,你能不能保证,下次绝不会有昨晚上这样的事再发生?”
哎,老公哪止是不惧怕冰山,是和冰山一样可怕的气势,火烧山?
“当然不可能有。我比你更紧张——”
哎?怎么停了?
“谁?!”
好可怕的音量,月牙儿眼如猫咪一眯,先撤要紧。
刚转身,头差点撞进另一个人手里。
“小心。”
温柔彬质的声音。
抬眸见着貌美如画的姚爷,两条月儿眉不客气地挑了起来:“你,在我后面多久了?”
“就刚,看你站在门口。”姚爷倒也老实,或是,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有什么错。
气,差点沸到头顶冒烟。
“你好意思吗?鬼鬼祟祟跟在人家后面?”
被生气的月牙儿眼唬得一怔,姚爷磕磕巴巴的:“你不是打算敲门进去吗?我就想你怎么没有进去。”
额~
说起来,她蔓蔓人生第一次做这种窃听的小人行径,或许是由于她太好人了,老天不眨眼,让她一次坏事都做不成。
背后,门刷的一开,先是刮来一阵寒冰刺骨的风要戳到她脊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