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没个人来通知一声?前台呢,秘书呢,都是死的吗?
赶明儿就把她们全开了!
高月拉开他桌子面前的椅子坐下,悠然地看着他:“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我……”
“你不是要告我的公司侵犯你知识产权,还要申请诉前禁令吗?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打算让我来求你?”
说起这个,欧伟祺又有了底气,挺直了背,也拉开椅子跟她面对面坐下了,笑道:“这事儿其实好商量的,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
“你想怎么商量?”
“这还不简单嘛!只要咱俩结婚,跟以前一样好好的,不管外观设计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的就是你的,还分什么你我呀?”
高月笑了笑:“这话听着耳熟。你求婚那会儿,也是这么说的。”
“我是真心的啊!”他忽然郑重起来,“我那时候说的话,现在也算数。只要咱们结婚,我公司和赚来的钱也都可以jiāo给你管。”
“然后你好安安心心吃喝玩乐,和女人鬼混是吗?”
他清了清喉咙:“我说这事儿今后能不提吗?让它翻过去吧好不好?我真的就一时糊涂,男人都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我也就犯了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月儿你胸襟宽广,女中丈夫,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保证不再犯了。”
高月看着他,有点好奇自己刚认识他的时候怎么会觉得他跟唐劲风像的。
女看盘亮,男看条顺,可能就是身条儿上的相似入了她的眼吧。
她记得第一次在法国校园的篮球场里看到他起跳投篮的瞬间,心脏都快要停跳了。
她以为是唐劲风来了——虽然晚了两年,他也不过刚开始读研究生,还是排除万难到异国他乡来找她了。
然而转过身来,却是全然陌生的一张脸。
“你好,我叫欧伟祺。”他笑着自我介绍,“在巴黎第二大学读法律。”
他也学法律。
于是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他便常常来约她吃饭、看电影和逛街,十次有八次她拒绝,他也不气馁,剩下的两次就掏空心思逗她开心,对她百依百顺。
穆皖南说这是他老朋友家的孩子,家境不错,以前学艺术设计的,为了家里今后的生意才辗转到法国来学法律。
怪不得学得那么吃力。
高月自己也是文科废,但欧伟祺是文科理科都废,典型出国混文凭的学渣,跟唐劲风其实是一点也不像的。
戴鹰比他qiáng,知道金融专业不是自己志向所在,就悄悄联系美国的院校转走了,他则是心安理得地混日子。
但做生意是需要一点天赋和小聪明的,欧伟祺学业不jīng,却有艺术生的审美,还意识到了艺术家们商业头脑的欠缺,早早就网罗了一批在法的留学生和自由设计师为他所用,注册了公司,授权和买买外观设计和专利,也小小赚了一笔。
高月实习的酒庄在外包装上也用了他们的外观设计,欧伟祺就是那时候知道了她有创立酿酒品牌的志向,开始给她画饼,说将来一定让她酿的酒用上他设计的外包装。
这样关于未来的愿景,哪怕是海市蜃楼,都没人给过她,唐劲风也没有。
谁知道这海市蜃楼还是个怪shòu,到头来还转过身咬她一口。
第63章
欧伟祺看她不吭声, 又有点没底了, 试探着问:“月儿,你觉得怎么样啊?”
高月回神看着他:“我来跟你谈和解, 不是来跟你谈和好的。”
“咱和好了,不就和解了嘛!我知道之前是我做错了, 你给我点时间,我会重新追求你,向你证明我的诚意。今天你只要答应先给我个机会,我就立马撤回那个诉前禁令的申请。你们酒庄出品的酒可以继续用现有的包装发货, 不耽误你们完成订单, 至少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高月笑了笑, 看着他被临时藏得gāngān净净的桌面, 站起来, 一条腿挨着桌沿坐了上去, 手里把玩着没来得及放进抽屉的一小瓶墨水,轻轻说:“你威胁我啊?”
欧伟祺看着她又白又长的腿, 闻到她靠近时身上馥郁的香气, 有点分神,又有点害怕似的往后仰头靠在椅子上:“这不是威胁……月儿,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的。”
“可是怎么办呢,我不想了。”
“没关系,我说了我会证明我的诚意……啊, 你gān什么啊!”
话没说完, 高月已经把那瓶墨水缓缓沿着他的金huáng色领带倒了下去。
他急得想起身, 却被她按住:“你让我倒完,不然我怕你站起来,我会忍不住直接泼到你脸上。”
他只好坐在那里,任她把墨水全倒在他身上,白色衬衫全染黑了,也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