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妍对她有印象,是上次在办公室外让她颜面尽失的女孩,此刻,对于她出现在这里,心里到底还是有着疑惑。她只知道顾淮南请了几天假,但是并不知道他结了婚,所以对于秦枳,她心想,或许是他的某个亲戚吧?按照他的性子,她还从来没有看到有陌生女人在他身边待这么久的。
既然是顶头上司的亲属,自然是要慎重对待的,陈妍露出浅笑,亲切地从她手里接过茶杯,又客客气气地说,"麻烦你了。"她跟之前几乎判若两人,秦枳愣了一下,才摆摆手笑着说,"不用客气。"作为一个秘书,对上司言听计从,对别人察言观色、对自己谨言慎行是基本功夫,口舌如簧也是必不可少的。
秦枳心思浅薄,向来不会去猜测别人的心机叵测,对她提出的问题自然是有问必答,两人竟然坐着聊了好一会儿。
直到从书房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老婆,我要的文件拿到了没?"顾淮南说这话的时候,陈妍正好整以暇地拿起茶杯动作优雅地浅酌了一口绿茶,闻言一口茶水哽在喉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美丽精致的脸蛋倏地闪过一丝苍白。
秦枳站起来,嘴角露出一个歉然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陈妍的脸色瞬间惨白,慌慌忙忙拿起一边的包站了起来,迅速打断秦枳的话,"我先走了。"秦枳愣愣地看着她仓促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然后好大一声"砰"的声音传来,室内卷进一阵刺骨的冷风,她打了个冷颤,拿起桌上的文件迅速进了书房。
陈妍逃命似地往外跑着,苍白的脸上划下几道泪痕,模糊了她完美的妆容。连电梯都等不及搭,身影闪进楼道,高跟鞋发出跟地面紧密接触的刺耳的声音,混乱的思绪中,那两个字,那男人与女人间最亲密的两个字,像刀一样深深剜着她的心头。
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再也跑不动了,陈妍靠在白色的墙壁上,喘着粗气的身体直直地往下倒,眼泪像喷泉一样夺眶而出。
一直想当然地认为只要他的身边没有出现别的女人,自己就还有机会,可是无数漫长寒冷的夜,明明知道靠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永远无法温暖心底的那个角落。明明知道该要放弃,可还是偏偏一意孤行。现在梦醒了,心也碎了……为了那份委曲求全的单恋,她几乎失去了全然的自己,如今,该拿什么,来拯救她的爱情?拯救她一个人的、被宣判死刑的爱情?
秦枳把文件放到书桌上,身子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眼前认真办公的男人。
顾淮南抬起头,就看到小女人嘟着嘴,打量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绕,轻松地往柔软的椅背一靠,微微一挑眉,"怎么?"轻轻合上门走了进去,秦枳闷闷地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大半个身子依偎着他,抬头眨了眨清灵的眼睛,"你的秘书是不是喜欢你啊?"顾淮南眼底迅速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被柔光代替,坚毅的下巴抵在小女人的头发上,低头亲了一口,"怎么这么说?""女人的直觉啊。"秦枳说,"上次在你的办公室,我就觉得她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就好像……"突然不说下去了。
"像什么?"顾市长循循善诱道。
秦枳激动地比划了手,尽量做了个浅显易懂的比喻,"就像一只流着口水狗看到白花花的ròu骨头,一副想扑上去的样子啊!"顾市长的脸色沉了下来,佯装生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迟疑地问,"我是……白花花的骨头?"顿了顿,又说,"我可以理解为你的意思是我很硬吗?那么……"低低的嗓音已经无限接近她敏感的耳朵,突然,她的手被他捉住往下面带,"老婆,究竟是哪里硬呢?"小女人抬头星眸微嗔地瞪了他一眼,很快就把小脑袋深深埋进他胸口,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他的毛衣,很明显地转移话题,"顾淮南,我织条围巾给你好不好?"顾淮南愣了愣,很快说,"好。"
秦枳粉雕玉琢的小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涡,声音低低的,带着撒娇,又近乎恳求似的,"顾淮南,你以后不要喜欢别的女人好不好?"我知道你是那么优秀,是那么的光彩夺目,我无法阻止别的女人喜欢你,可是,这辈子,你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
"傻瓜。"顾淮南宠溺地刮了刮她被冻得微红的秀气鼻子,声音低柔,"老婆,你难道不知道,自从有了你,我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别的女人了吗?"作者有话要说:秦枳,还不快过来谢恩!亲妈我给你彻底炮灰了一个小小小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