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接到她电话通知的岑伯带着几个佣人早早迎在门口,见他们回来忙七手八脚架起优泽抬上了二楼。
>湛晴拎着书包晃上二楼,揉揉昏涨的头,感叹这一天总算是结束了!
>“湛小姐!”岑伯突然自走廊出现,颇为激动地握住她手,一个劲地感谢她。
>“岑伯,你到底……谢什么?”
>“湛小姐你不知道,今天是少爷近来回家最早的一天!以往没有两三点他通常是不会到家的,有时甚至天亮才回来,第二天就逃学不去上课……湛小姐你第一天来就帮到了少爷,真是太好了!”
>这、这种情况也叫好?!那以后一年半的日子……恐怕不只是凄惨可以形容了!
>湛晴突觉头痛欲裂,随手将书包塞给岑伯,转身逃进了房。
>企城私立学府高二(五)班一大清早又炸开了窝,男生女生纷纷围坐一堆打赌。打赌这一次,那个第N次被请去办公室的栗户泽事后会留在学校受罚呢,还是一气之下甩书包走人。
>“嘘!别提栗户泽三个字,小心被他揍!那家伙嚣张极了,简直就是目中无人,根本不把学校老师放在眼里!”
>“对了,你们记不记得,昨天他揍人的时候,好像有个女人上前拉他,也喊了他的名字,似乎没有被揍哦!”
>“好啦,你们别八卦啦,其实优泽只是不喜欢别人提他的名字,大家迁就他一下不就行了!”声音自教室门口传来,大家不回头也知道,声音出自他们班长周妍之口。短发的可爱女生,学习优异品行端正,却偏偏总为栗户泽抱不平,众人对笑几声,又继续窃窃讨论。
>……
>就在学生议论纷纷时,身处办公室的优泽却陷入一种极度安静的沉默。
>班主任邱高站在他面前,就他昨天打人事件做严肃训话,批评他更加不应该在打人后一走了之。
>他勾着书包站在那里,狭长眸底透着些微冷意,对班主任的话恍若未闻,仿佛此刻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一番语重心长的训话结束,邱高再次提出希望与他家长见上一面的要求。
>栗户泽从初中开始进入企城读书,到现在四年半的时间里,除了他家里那个年近半百的岑管家,再没出现过别的大人。甚至,学校老师在都没办法在几个重要日子联络到他父母。
>见他仍然紧抿着双唇不开口,邱高口气软下来:“好了,老师知道你家可能和普通的学生家庭不太一样。可是下周五学校有个很重要家长日,除了各项互动活动,老师也希望借这个机会与你家人好好沟通——”话没说完,优泽却突然转身离开。
>邱高愣了几秒,等反应过来追到门口时,却只看见他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
>虽然折腾了一天她已极度疲劳,但由于时差,湛晴这一夜还是没睡着,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时眯了会又被管家的敲门声吵醒。
>她裹着棉绒睡袍,顶着乱发毫无形象地去开门。
>“湛小姐!你、你还在睡啊……那个、那个少爷他又从学校跑了!”岑伯带来的绝对不是好消息。
>“什么?!”湛晴拽着头发,神经崩了无数根。
>等一脸担忧的岑伯解释清楚之前从学校打来通知的电话后,湛晴认命地飘进浴室梳洗。
>拿上手机钱包时,她习惯性地朝梳妆台上的镜子看去,这一看把自己吓了一跳。镜中的女人有两个浓浓的黑眼圈,脸色苍白,表情哀怨,双眼无神,前额不争气地冒出一颗小豆,头发毫无艺术地扎了个马尾,颜色不搭的羊毛开衫和牛仔裤——简直和在巴黎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这副摸样被许寞非看见,她恐怕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果然,这个世界的美女都是养出来的!
>湛晴摇摇头,决定在搞定那小子之前都不再照镜子。
>整整一天,她奔波在S城各个游戏机房、小吃街、茶室甚至电影院,数次打他手机都被摁断,气得她差点把自己的手机给砸了。
>挨到下午,她终于在一间很小的电影院外看到他,于是一路跟着他进了绿化公园。
“有什么事和我说,一个人憋着会内伤的。”她在长椅另一端坐下。沉默时的优泽带着一种淡淡的忧郁,淡到几乎不可见,但只要留心,还是可以从他紧抿的唇角和仰视天空的眼瞳里发现。
>“不关你的事!”虽然只是硬冷的五个字,但好歹算开口了。
>“小子!我找了你一天,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个面包,你就这种态度?”
>“不管我事!”很个性的回答。
>“你——”湛晴举起拳头,忍了半天才又放下,“好!你不肯说,我来说!我知道你为什么逃学,不喜欢班主任对你说的话是不是?他让你通知家长参加家长日,而你不愿意,所以生气不开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