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啊?神经病?干吗进我们包厢?变态?花痴?疯子……”
>湛晴缩在沙发一角,眼角抽了又抽,“我在半小时之前就已经坐在这里了,我是优泽的……朋友!因为你们之前在玩一个叫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所以没注意到我,现在那小子可能去了厕所,而我在这里等他回来!”一帮没礼貌的小鬼!
“优泽的朋友?没见过啊!”某个清秀女生愈加疑惑地看她。
>“他……真的叫优泽?”湛晴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有两个名字,而且似乎还对“栗户泽”三个字相当排斥。
>“你真是他的朋友?”对方交叠着手臂踱到她面前,上下扫视她一遍,“你在说谎吧!如果你是他朋友,怎么连他走了都不知道,还傻乎乎地坐在这里?”
>“他走了?”湛晴一惊,“可是他的书包还在——”
>“你果然在说谎!他刚刚就和我们说他先回去了,至于书包——他的书包里从来不放书,根本只是装饰,丢了也是无所谓的!”
>“不早说!”湛晴立刻推门离开。
>走出末日,阵阵微冷春风拂上身,她突然感觉到不对。那小子,应该没这么容易就回去啊!
>心念一动,她顿时明白过来,随即返回末日。
>她站在包厢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缝隙看了眼里面,笑开。
>他果然没走!
>“居然调虎离山,只可惜我不是一般的保姆。”湛晴没再进去,走去吧台旁,挑了个能看到包厢门的角落,坐下叫了杯玛格丽特。
>末日是动吧,除了喝酒,还有很多人在吧台另一侧的舞池里跟随动感强烈的音乐疯狂地摇动身体。
>她伏在手臂上,透过色泽浅金的玛格丽特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不会喝酒,当然也不喜欢喝玛格丽特。但是,她知道许寞非喜欢。
>很多次,她跟随许寞非去酒吧,总发现他会点一杯玛格丽特。漂亮弧形玻璃杯,浅金色液体,漂浮着如水晶般的冰块,就那样静静被放置在桌几一角。从开始到最后,他一口都不喝,在浅谈间,时而会朝它投去淡淡视线。
>玛格丽特,是属于女人的饮料。
>许寞非,究竟透过它看着谁?
>一缕暗紫色的发丝透过浅金液体映入她眼底。少年不知何时出了包厢,因为光线问题并没有看到她,只是独自在距离她不远的吧台坐下,问酒保要了啤酒。他之前似乎已经喝了不少,总是明亮的眼瞳有些黯淡,浮着与他年龄不符的寂寞。
寂寞?
>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也会寂寞吗?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寂寞的人才能看见别人的寂寞。
>第四章 全世界一个人
>优泽撑着吧台摇晃起身,湛晴一把扶住他,“该回家了吧?”
>少年回头,原本白皙的脸颊因醉意而浮上淡淡粉色。见是她,他狠狠用力推开,拨开人群径自朝洗手间走去。
>十分钟后,等在外面的湛晴开始焦急。不由猜测是否洗手间里有后门,而他早已金蝉脱壳从后面溜了?无奈,她只得去女生洗手间晃了圈,最后确定里面不但没有门,就连窗户都没有。那,难道他醉倒在里面了?无奈之下,她想起他的那帮朋友,结果包厢早已人去房空,唯独他装饰用的书包还安静地躺在角落。
>二十分钟后,她耐心用尽,开始在男生洗手间门口探头张望。
>一个男生正好自里面出来,看到她的举止,差点没晕倒。
>“我……我有个朋友在里面!”她尴尬地解释,并暗自骂了优泽一千遍白痴。
>半小时后,她撑着前额开始做深呼吸,决定豁出去一闯男生洗手间。就在这时,一个老伯拿着拖把和水桶出现在她视线里。
>湛晴立刻上前,拉着老伯解释了一番。
>片刻后,老伯带出消息,说里面第一扇门紧紧关着,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里面。她连忙从酒吧搬了张椅子递去,老伯第二次带出消息,说里面果然有个年轻人,不知道是不是她要找的那位。
>她松口气,问清里面没别人后,干脆直接跑进去站上椅子往里看。
>微长的黑色乱发——没有错,是优泽!只是,他的裤子好像……呃,她真是庆幸从上面的角度她什么都看不到!
>得到她的确认,热心的老伯来了劲头,拿着拖把再度爬上椅子,用拖把长柄推开了门锁。
>“那、那个……老伯,拜托——记得帮他把裤子穿上!”湛晴站在男生洗手间门口朝里大喊,同一刻,她只感觉背后有N道诧异目光扫向她。她眼角不知道抽了多少次,暗暗发誓从此后打死不会在“末日”出现!
半夜十二点多,她一边背着书包,一边扛着他,在等待十几分钟后终于坐上回家的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