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丰显然很愉悦,而香汀心中却为自己无意中取悦了他感到懊恼。两个人的到来引起媒体的注意,但能应邀参加这种场面的媒体都是有水准的,所以拍摄比较有节制。
这时候,后面却传来一阵骚动,旁边有人说,“那个是谁?荣家的四少爷?呵,他终于也出来为老头子做事了,不是说要做赛车手吗?啧,还真是帅。”
荣烈辅一下车,便看到沈兆丰和香汀,相偕着站在那里,她的手牵在男人手里,像是他的女孩,又像是他的女人。
他看见香汀抬头望了沈兆丰一眼,然后脸红了,转向一边,再接着,她看到了他,老天,她可真美,她那一身白瓷般的肌肤,水一样的从湖水绿的薄裙子里溢出来,胸口那里的一点璀璨绿石像是在引着他,让他想把那绸子撕碎,把那颗绿石含在嘴里。
香汀脸上的红晕在看见荣烈的那一刻褪尽了,他瘦了,眼睛直直的盯向他们这边,她知道他在看她,而他右手上吊着绷带,是上一次受伤的吗?沈兆丰感觉到手中的小手沁出凉汗,他紧紧攥住它,女孩抬起头,“你弄痛我了!”她低声喊。
“你在看什么,嗯?”他问。
“不用你管。”香汀莫名的烦躁。
“公主,”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外人看来,像是在温柔的嘘寒问暖,只有她自己能看见他眼睛里锋利的狠戾,“不要再做傻事,你懂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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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在进行到香汀的翡翠吊坠时达到gao潮。
“下面这枚翡翠镶钻吊坠,是由顾氏的香汀小姐捐赠,”主持人的一句话便将众人的眼光都吸引到展示屏幕上。“据顾小姐说,这枚吊坠是顾季长先生送给顾小姐的母亲,也就是顾夫人十五周年结婚纪念日的礼物,是顾小姐非常珍爱的一件珠宝。我们感谢顾小姐的慷慨捐赠。现在开始起拍,底价一千五百万。”
“好,沈兆丰先生,一千六百万。”
“吴德奎先生,一千六百六十万。”
“沈兆丰先生,一千七百万。”
“宋夫人,一千八百万。”
……
“沈兆丰先生,两千万。沈兆丰先生,两千万。请问还有人举牌吗?”
沈兆丰会在顾香汀成年后娶她,这是公开的秘密,这次小女生借机玩玩浪漫,让未婚夫将过去父亲送给母亲的礼物再买回一次送给自己,既做了善事,又鉴证了爱情,这样圆满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因此当叫到两千万时,都默契的停下牌子。
“好,两千万第一次……咦,这位先生,您是举牌吗?”
荣烈第一次在平南的社交场合露面,主持人并不是很熟悉他,待看到他桌子上的座签后,连忙道,“荣先生……出价……”
“三千万。”
众人哗然,底下一片嗡嗡声,大家的眼睛纷纷看向这个英俊陌生的面孔。
“静一静,”主持人大声道,“荣先生,您是出价三千万吗?”数字一下子拔的比较大,需要确认。
“是的。”荣烈静静道。
底下又发出一片嗡嗡声。这一阵子顾、荣两家的恩怨争斗正值高点,但因为还未开庭,双方均是各说各话,并且平时双方都很顾及脸面,无论是本案的加害方顾家还是受害者荣家无不是动辄将司法、法庭挡在前面,以示自身态度。谁都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荣家这个新冒出的四少爷,一个俊美的几近让人无法直视的男人,直接向沈兆丰甩出战帖。
“三千五百万。沈兆丰先生,三千五百万。”
“荣烈先生,四千万!”
现在这个时候,众人反而安静下来,除了台上主持人越来越激昂的报价呐喊,两个男人依次沉着举牌,甚至都没有互相看对方一眼,但随着价格的直线飙升,气氛逐渐紧张,两人虽没有直接肢体较量,但金钱肉搏的气氛同样紧张压人。
价格很快升高到七千万。太平绅士张先生看不下去了,他战巍巍老迈的嗓子干预道,“荣家的少年,阿丰是要标下来送给心爱的女人,莫要捣乱。”张先生与顾家是世交,一向爱护看中沈兆丰,自然向着他说话。他一开口,大部分人其实都是这样想的,觉得荣家趁火打劫,仗着沈兆丰对此物势在必得抬价到这份上,这年轻人虽然英俊,却未免有失厚道。
“好巧,张世伯,”荣烈微微起身以示敬意,不卑不亢地回道,“我也是当真看中这枚坠子,想把它标下送给心爱的女人。所以,”微微一顿,“得罪了。”
“八千万!荣烈先生出价八千万!”
八千万平元,已经远远超过翡翠坠子本身的价值。沈兆丰面对过许多对手,但这种场合下如此的意气用事,他当真觉得既可笑又无奈,心底隐隐升腾起一股怒意。一只凉浸浸的小手按在了他的手臂上,“不要了,兆丰哥哥。”少女用周围人可以听得见的声音道。沈兆丰看向她,神色复杂,她这是在为他解围,还是内心想让荣烈得到那枚坠子?香汀也看向他,或许这个答案连她自己本身都也不知道。他二人的两两相视中,主持人一锤定音,“八千万第三次,荣烈先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