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礼貌地致谢:“很满意,这里环境太好了,谢谢你朴大哥。”
细毛回礼:“不客气。”
一旁的连波始终微笑着,打量她:“朝夕,你的变化好大,我也差点认不出来了。”
朝夕避开他的目光,没有接腔。
细毛很会看场合,马上识趣地退场:“哟,瞧我这记xing,我待会还有个会呢,都差点忘了。”他抬腕看看表,“你们慢慢聊,朝夕啊,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你来了就是山庄的贵客,我肯定要好好招待你的。”
“我没有把自己当客。”朝夕浅笑。
“那再好不过,就当自己家一样!那我先走了,回头请你吃饭,给你接风洗尘。”朴赫说着跟连波递了个眼色,大步走进贵宾室,里面显然有客人在等着。
连波和朝夕保持着两步的距离,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个遍,依然是云淡风轻的表qíng:“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朝夕没有吭声,表示默认。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大堂,立即融入在山庄外浓郁的秋色中。山庄占地面积很大,旁边就是高尔夫球场,已经入秋,一眼望不到边的糙坪不见了夏日的绿意,周边的树木倒是层林叠染,秋意盎然,每一个角度皆可入画。
山庄因为就建在球场边上,只要是住山庄的客人可以直接进入球场,但要打球,还得凭昂贵的VIP卡。连波带朝夕进去只是走走,并没有打球意思。
“你要是昨天来就好了,昨晚这里放焰火,非常漂亮。”说这话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一个斜坡上,连波停住脚步,朝夕便也停住。
朝夕的目光始终没有望向他,冷冷地道:“你带我来这,不是来看风景的吧。”
连波回答:“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不是吗?”
“这么美好的风景,你觉得可以谈什么?”朝夕拢了拢长外套,球场的风很大,她有些冷,“别跟我说,放下过去,重塑自己,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不要试图用这套假话来哄我。连波,如果换作我的立场,你说我该怎么面对你?”
连波背着手转过身,直视着她:“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如果你带了刀的话,可以直接捅过来,我不会躲闪。”他bī近她几步,脸上原本柔和的线条瞬时变得僵硬,“朝夕,我从来就不是懦夫,也不是骗子,如果你知道我三年前是在什么qíng形下离开的你,你今天就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之所以一直避而不见你,是因为不想毁掉大家的生活,我哥的qíng况你是知道的,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他会死的,做人不能只想自己,朝夕。”
“说得真是冠冕堂皇!你可以去当教徒了,拿你的仁慈和善良去普度众生,去救赎更多罪恶的灵魂。连波,偏偏我不是你救赎得了的,你哥也是你救赎不了的,你以为退让就可以成全我们?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是在为他人着想?你太高估自己了,你很自恋知不知道?别在我面前摆出这副仁慈的嘴脸,我已经看穿了你!”朝夕一口气说着这些话,胸口剧烈起伏着,头晕目眩,感觉太阳xué的位置血管都要冲破。
“冷静点,朝夕,你的脸色很难看。”连波试图靠近她,她警觉地往后倒退几步,仿佛他是噩梦,一靠近就心悸。
他看着她的样子,又心疼又无奈,只能叹气:“那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呢?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在这讨论谁是谁非已经没有意义,我是带着赴死的心来见你的,我什么都不怕,我再次重申我不是懦夫,只要你说出一个明确的解决方式,我都会照做。”
“那你准备去匈牙利吗?”朝夕突然转变话题,目光冰茬似的刺向他。
连波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我哥跟你说的?没有的事!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到国外去,否则三年前我就不会在机场拿枪比着自己的脑袋,拒绝上飞机……”
“够了!”朝夕打断他,“别跟我扯过去,我觉得恶心!”她愈发的颤栗起来,阖上眼睛,又睁开,“我只想知道,就你而言,什么是最痛苦最难抉择的事?”
连波想了想,道:“让我哥痛苦就是我最痛苦的事。”
“你哥?”
“是的,他是我这世上最不想伤害的人,三年前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在那种qíng况下离开你。”
“我明白了。”朝夕长吁一口气,重新注目于他,似乎心里拿定了注意,原本苍白的脸上竟然透出几分血色,“好,那你娶我吧,兑现你的承诺!别跟我说你怕伤害你哥,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qíng,跟其他人没有关系!而且我跟你哥现在是以兄妹相称,我们已经冰释前嫌了,现在你只告诉我,你能兑现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