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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门客栈(出书版)(215)

被她宠得连白衣服这种讨厌的东西都不得已挂在身上了,还沾了一身葵水,还要宠他?能不能放过他,就这么算了?

怀里的声音变成呓语渐渐没了声息,她一脸脏兮兮地睡去,绵绵的呼吸喷在他的胸膛上,让他顿住了脚步,低头看向吃够苦头的家伙,唇一抿,拿出白风宁的令牌,急匆匆地出了宫。那些守卫并不熟这百家少主究竟何人,只晓得他算是国君的外甥,厮混中土已久,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总是一身白衣飘然出尘,唇有淡笑,谈吐雅然,当然,谁也没规定一个男人对着自家倒在血泊里的女人时还能唇有淡笑,谈吐雅然吧?所以,他由头到脚一袭让他不自在又厌恶的惨白衣衫,拿着白风宁的令牌却由头至尾都冰着一张脸,一副被欠银两的表情,对那些侍卫并未有好脸色。

谁也不知道,中土,番国两军对峙前夜,敌军主帅曾偷龙转凤地溜进番国宫廷,直杀天牢,捞走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痛经到昏迷的女娃儿。

半梦半醒间。

肚皮的冰凉透出一股麻人的胀痛,那地牢湿寒,加上龙小花完全忘记自己每月必定要经历的事,不顾形象地大吼大叫,上蹿下跳,更让寒气郁结在体内,那揪痛让她不得不发出难听又不满的哼唧。

“别闹,不会有事的,过会儿就好。”子上到下的安慰让她扁住嘴儿更吧自己送进他怀里。

颠簸的怀抱,快速倒退的路,肚子纠结的胀痛,她难听的哼唧,加上自己老爷不太温柔体贴的安慰,和她初潮来时的情景如出一辙。

她还记得她十四岁初潮来时,把龙府折腾的如何翻天覆地,这位完全不知道葵水为何物的小姐,一早起来,看见自己床铺上一滩污血,吓得滚下床铺,带着一身血爬进大厅大叫“救命”,把正在算账目的他给彻底吓坏了,那大概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总是挂着奸笑坏笑的脸变了颜色。

他脸色惨白地丢开账册将她捞起,二话不说就往医馆跑,血滴滴答答地全部蹭在他伸手不见五指的墨袍上,因为是黑色衣袍,她看不真切,肚子的绞痛让她根本没去追究为什么黑心“继母”要焦急担忧地抱着她投医。

“你是怕我升天了,没人给你虐待,所以才带我去看大夫的吗?”她哆哆嗦嗦地推拒他,“唔……你好变态哇!”

他边跑边垂首看了她一眼,没在意她的胡语推拒,执意将她再度按进自己怀里,“别闹,不会有事的,过会儿就好。”

硬邦邦的言语带着软软的调子透着浓浓的不舍,象句咒语似的把她定住,小心窝没来由地被狠力一揪,一股肉麻兮兮的暖流让她彻底软倒在黑心继母的怀里,再也提不起劲同她作对,那大概是她第一次乖乖听他的话吧。

如此生死离别感动人心,黑心“继母”与小可怜儿握手言和的悲剧时刻,气氛很忧郁,人物很投入,至少她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投入地露出那种忧心忡忡,忐忑不安的可爱表情,紧握住她血迹斑斑的爪子不敢放下,那呼吸浊重而深缓,仿佛一吸气就抽痛他肺叶的感觉让她迷茫又爽快,她家“继母”耶,竟然能摆出这么男角儿的表情。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但惟一的缺陷是没有进入凄美状况的大夫在关键的时刻丢出来的诊断结果:

“龙大当家,这不是什么病,是龙小姐初潮来临而已,这说明龙小姐长大了,能嫁人,也能做母亲了,呵呵……”

“……你是说,她不是撞坏了哪里,而是……”

“对,这是女儿家的喜事啊,当然,也是你龙大当家的喜事,这个……你们不是成亲好多年了吗?这下子可以开动了。呵呵。”

“……”

“呱呱呱呱!”

她听到一群乌鸦从窗外飞过,衬托着满室无语的安静。

他们的确是成亲好多年了,但也离缘了好多年,所以她理所当然认为他不会对她好,没良心地说他是黑心“继母”,忘记了自此之后每月来葵水时,小丁都会煮好红糖水灌给她喝,原来她家老爷从老早老早开始就对她宠爱有加。

想起那时他被大夫的话堵得无奈纠结又没辙的精彩表情,她还会窝在被窝里偷笑,那算是她家老爷第一次破冰吧?

ACT.73

硝烟弥漫,战火将起

一袭红白相间的身影飘然出宫,龙晓乙的步子正要踏出宫门,只觉一阵寒风掠过,挂在宫门处的宫灯一阵摇曳,一匹雪白的马匹却先一步悠然地落下马蹄横在自己面前,斜拉下的黑影让他眯了眼睛微抬首一望,只见已荣升番军副帅的宫曜凰一身铁红戎装,手执银色长枪正自上而下悠闲懒散地睨住他,那眸儿里射来的目光漫不经心却桀骜不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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