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是我家老爷,我再也不爬开他身边了,我知道我一直在拖他后退,也没什么用,尽给他添麻烦,但是他不会不要我的,就算……就算……他当了皇帝又怎样?”
“哦?就算有一天,他拿你换粮食?就算有一天,为了他皇帝的尊严陷害自己的孩子?”小如意深灰的眸看了看她紧忍眼泪的神情,“你该见过了吧?那位中土来的暄妃,她当年曾是中土老皇帝最宠爱的妃子,龙晓乙的亲生母亲,只为换几万石粮食,她便收拾包袱,被送来另外一个国家,填充另一个男人的后宫。”
“……”
“说到这里,你是不是心里又在想,是我们国君真心恋上暄妃,所以才纳她入宫?丫头,艳里的故事真真假假,只要有人买,不论多夸张也势必有人肯写,可你真以为时间诶上有那为一个女人丢掉后宫,抛掉江山的蠢皇帝吗?哼,若是有,你便压根儿见不到龙晓乙了。”她轻轻一笑,接着淡淡说道,“暄妃最夺目的不是漂亮柔媚,惹事她得尽中土皇帝的专宠。十年前,那个老皇帝扬言要为她单独建造一座辉煌宫殿,只她独自一人居住。可是宫殿还未建造完成,国库便空了,十九皇子虽然管理国库却无力回天,饿死多少中土百姓,老皇帝在群臣的压力下,不得不向我们国君借粮,而我们国君趁机以此相逼,强要老皇帝将暄妃嫁入番国。对男人来说,最大的耻辱莫过于夺妻,跟何况这还间接意味着中土对番国称臣。但无论如何,皇帝都是没有错的,所以得为这样的罪名找一头替罪羊,所以十九皇子之得远走边境。”
龙小花怔怔地听着着仿佛《当年时事》上才有的东西,完全不知道该做何种反应,只是小如意口中的那个十九殿下让她心一揪。是了,这就是她能在街边随手捡到一个把算盘打得如此精的皇子的原因。那丰富笑话似的背后,她家老爷该是有多不甘心,多委屈啊,被莫须有地降罪,母妃又被远嫁番国,而她却一点儿不懂事,一味拖住他的后腿。说是报复也好,解救母妃也好,他心头的火该是怎样也灭不下去吧。所以,他大概是要想要当皇帝的吧?
“丫头,你别听岔了,我告诉你这段过往,只是想让你知道,这皇帝的边儿沾不得,皇帝的宠更是靠不得,这也是晓乙为何在一开始要推开你的原因。”
因为皇帝的宠爱代表的意义和“爹爹”对女儿的疼惜是有着天壤之别的。那暄妃就是被这宠给还了,龙晓乙心有余悸,因为若依着他的性子,非把这朵“红杏”给宠上天去不可。那是她只会遇到比暄妃更惨的事,所以他才逼着自己吧在意的人全部都推开,离得越远越好。
中土的老皇帝是过来人,他自然也明白,于是,他吧这朵“红杏”送出国去,安上一个罪名,让她永世不得翻身,再回不去自己儿子的身边,那么说来……
他该是决定吧皇位传给龙晓乙了吗?所以才替龙晓乙扫平一切继位的障碍——送走龙小花,还故意将皇位的另一位有力竞争者支取番国。高招,真是高招!如此一来,就算小侄儿有千般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赶回京城制造动乱,但……那个会说出“四年之内必还粮”的家伙应该不会这么好说话。
池如意皱了皱眉心,却见龙小花并没言语,只是歪过头去看向窗外已深的夜色。
同一暮夜色配着残月笼罩着番国皇宫,宫曜凰透过虚掩的檀木满怀心事地看向那轮悬挂夜空的残月。
“曜小王爷,本君的提议如何,你倒是回个话啊?”
宫曜凰抿唇不语,视线低垂,看着地上的红毯,那番国国君见他若有所思,淡笑一声,复又轻轻说道:”本君知晓,你与皇爷爷感情深厚,他突然过世,你心又伤感,但做大事者,岂可一直沉湎与感伤之中,生老病死皆乃天意,但谁王谁寇可不是由天说了算,更不是由逝者说了算的。”他若有似无地瞄了一眼那搁在桌案上的密函,继续说道:“难道,你真甘心让你那十九皇叔篡位继承皇位?不过也是,或许本就是你皇爷爷有心将那位置传给他,这才吧你支来番国,好让你无力回天……”
宫曜凰紧咬下唇,手暗自握紧,却并不言语。
“本来本君也不打算插手你们中土之事,想着曜小王爷与你皇爷爷感情深厚,那吧龙椅迟早是你的,可现下这情景……虽然本君并不知道暄王爷为何将先皇已过世的消息封锁,但中土那边来报,宫廷御医已宣告你皇爷爷是服用我番国特有的毒药而死。就安在我俩和谈之际,本君找人毒杀你病危的皇爷爷,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