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乃当今左丞相之长孙女,祖上三代为官,官居一品,敢问你是什么东西?”
“我……我乃大龙门客栈现任老板娘,祖上……三代可能也有为官的呀,官居……官居几品有什么关系,我家的人都很有爱呀,当官也一定是很有爱的官,做人怎么能这么肤浅哩,官不在大,有爱则灵,我觉得你这个歧视观念要不得……”
“一千二百二十七号,这是十九殿下定的规矩,这叫张显长幼有序,贵贱有分,你懂什么东西,哪轮的到你罗嗦,你到底进不进会场!”
“噗!”长幼有序……贵贱有分……这分明是冲着她来的!还故意给她一个1227的号码呀呀呀!
该死的腹黑爹爹,她就知道这等很继母的阴毒方法也只有他才想的出来,在她的脑袋前安上千二百二十六个脑袋!过分哇!
多么要不得的门第观念,拆散了多少才子佳人,鸳鸯鹣鲽,比目鱼比翼鸟,癞蛤蟆天鹅肉,为什么这些肤浅又没有爱的人还喜欢把它挂在嘴巴边呢?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可不想给他们一个扰乱会场秩序的罪名被取消资格,赶紧地进场比较要紧呀,她赶紧低着脑袋就想跟着那小姐一块进场得了,才走两步又被报名官拦下了步子,嘴巴朝她不耐烦的努了努:
“恩恩恩?你瞎走什么呢?左边的通道口是前五十号的小姐们走的,过了一千以后的通口,从这儿往西边走,拐一个弯,上几阶石梯,最外头那个门,走进去,再向右走一刻种,大概就该到了。”
“……”
这已经不是门第的问题了,这是赤裸裸的种族歧视哇!!!
郎骑白马来?呸!站在十万八千里外的一个小角落,他还拿什么魅惑的暗示去勾引女角儿朝自己砸绣球啊!?那得多废眼神啊!小如意哇小如意,她肯定没有体会过什么叫抛绣球的残酷!
而更残酷的往往还在后头。
龙小花进场了,但是她很快就想退场,因为她发现她的前面远远不只一千二百二十六颗脑袋那么简单,原来前二十位号码的小姐还带了自己的护卫队来,蓝衣的小姐带着蓝衣的护卫,黄衫的小姐身后站着一排黄衣的侍卫,遥遥领先地杵在了前方。
那些小姐们各自一椅子一盏小几,喝着茶水,打着小扇,神态一派悠闲,表面微笑端庄,眼神却互相扫射的很是奔放,反正体力活有身后的人帮忙干,她们只要负责瞪眼睛就好了。
“今日承蒙圣恩,特为曜小王在临阳城内公开绣球招亲,摘得绣球者即为曜小王爷正妻,今日规则……十九殿下,您看这……”主事管话说到一半,立刻回头去看那坐在一边的十九殿下的脸色.
“规则?”一声淡淡的音从高楼飘下来,十九殿下临楼俯视着下方蓝绿黄各相间,仿佛一个大染缸的底层,只是悠闲地吩咐道, “各家请自凭本事,自求多福……死。伤。不。计。”
“噗!”
龙小花哀苦愁悲地看向那高高的麟翔楼上,那勉强能辨认出的俩小点---他们叔侄二人是准备彻底玩死她吗?这种德行已经不是抢不抢的问题了,她现在只要保命就好,呜,她前几日为什么要发疯似地扎马步,那有个屁用哇,难道碰到有人要砍她,她不逃跑,反而扎个很丑的马步吗?
麟翔楼上传出宫曜凰一阵怒音:
“你这算什么意思?”
龙晓乙端坐在视野良好的露台,举着茶盏轻吹一记,挑起眉头道: “何事?”
“你叫这些个郡主小姐带着侍卫坐在前头,那后头的人根本够不着小王的绣球!”
“要的就是她够不着。”他小声喃喃道,却有旋而垂视了一眼下方, “既然已是人人都有机会的天恩了,那就该各家自凭本事,不是吗?”
“要抢男人就该自己抢,有本事你叫那些个坐着的家伙站起身来抢小王的绣球啊!”宫曜凰呵斥道。
“侄儿?你在同皇叔说笑话么?这天家何时有公平二字了?你要跟天谈公平?哼……天家的人要的东西从来不是自己动手拿的。”
“……”
“再说……你也把你曜王爷的身份看得太低了吧?你以为我真把你当成廉价处理货给处置了,人人都能分一杯羹么?小鬼,你是要闹脾气还是要瞪眼睛都可以,现下,吉时到,恭请曜小王爷抛下绣球吧。”
宫曜凰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捏在手里的绣球紧了紧,下意识地伸了伸脖子朝后头的角落里寻找某个身影,可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无从下眼。
该死,那个家伙会不会被这阵仗一吓就跑了!他就不该白风宁那家伙,他回身看了一眼被搁在龙晓乙身边的一把银剑,白风宁连白家剑都交到龙晓乙的手里了,又怎么可能来帮他们呢,那家伙滑得像泥鳅,今早他不见时,他就该有所觉悟,如今腹背受敌,令他倍觉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