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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的左手边/你是大樱桃吗(71)

他一愣,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目光开始跳:“说正事呢,不要转移话题。”

“就是说正事啊,”我嬉皮笑脸地看着他:“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帅呢,哥——哥——”

后面这句话拖腔拉调的,郑扬惊恐地瞪眼看着我,又拂拂自己的胳膊,抱怨:“腻歪死了,你看这一地鸡皮疙瘩!”

我哈哈大笑,郑扬也笑了,过一会听见他低声说:“我签就业协议了,在省人民广播电台。”

我很高兴:“真的啊,祝贺你啊!!”

“终于要分开了。”他叹息。

我撇撇嘴:“呦呵,听上去很迫不及待呢——还‘终于’啊!”

他瞪我一眼:“你明知道我没那个意思。”

我边“哼”边把头扭过去看水面。

听见他感叹:“我们认识快6年了吧?”

我点点头:“差不多,不是说‘七年之痒’嘛,我们还来不及痒就拜拜啦。”

突然听见猛烈的咳嗽声,我扭头看旁边男生呛得通红的脸,觉得很好玩。

他边咳嗽边说:“不要乱说话,注意影响,‘七年之痒’是这么用的吗?”

“呵呵,郑扬主播,你现在也这么在乎名气了么,”我用怜悯的眼神看他一眼:“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郑扬么?”

他一愣,马上笑着摇头:“丫头你记仇啊。”

“嘁,我很不屑。”我斜他一眼。

“对不起。”他的声音很真诚。

“什么?”我挖挖耳朵,看着他。

“我说对不起啊!”他又瞪眼,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太帅,所以瞪眼的样子一点都不凶狠。

倒是我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说对不起?”

他的目光软下来,声音越来越低:“因为没有好好照顾你,所以对不起。”

他苦笑:“我以为我已经是个很自信的人,可是却用了四年才发现,我每次站到你身边,就会莫名其妙觉得自卑。”

“啊!怎么会?”我惊讶地回头,却看见他的目光深沉恳切,那些我试图探求却最终放弃的答案在眉宇间闪烁。

原来,真的怪我一直不知道,真的是我的错,让一些爱在还没有来得及爱的时候就已夭折——有一线感动的暖意一直涌上我的喉咙,原来,这世间所有的爱,真的都要建立在心灵的平衡与目光的对等上。

我们都悟得太晚,所以再没有时间去为彼此寻一个相同的高度。

所以,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呆了一小会,我故意翻个白眼打破有些僵持的气氛:“恶心!”

“什么?”他不明白。

“我说你好恶心呀郑扬,”我歪着脑袋看看他:“韩剧里才这么说话。”

“哈哈又被你看穿了。”他大笑,我也笑了。鱼儿吓跑了,我们看着空空的鱼钩无奈地相互解嘲。只有我们心里知道,其实许多事,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我们真的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花树里的芙蓉树、艺术学院的小操场、后门口的“满天星”、掌心里的水晶小房子,都真的变成秘密树洞里的植物,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而后风干成流年的细砂。

也或许,会有那么一两颗沙粒飞起来,落入时光河底,被一只蚌吸入口中,蕴蓄、磨砺,最终成为一颗圆润的珠子。

这只蚌,叫回忆。

只能是回忆。

六月,我在林卡的怂恿下去网上抢一双据说相当物美价廉的鞋子,然而恰逢田佳佳在线。

还是“感动中国十大杰出金喇叭”的风格啊,第一句话便是:猜猜出什么大事了?

切,能有什么大事?哈雷彗星撞地球了?2000年的时候还告诉我说世界要玩完呢,现在不是也活着?

真是大事呀!张怿考上研究生了。

意料之中,这算什么大事。

北大,是北大啊!卧薪尝胆,终于还是去北大啦!

了——不——起——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该有什么反应?请他签名合影,然后把照片裱起来挂到墙上?

呜哇哇,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你们将要在同一个城市一起生活三年啊!

之前我们也在同一个城市一起生活了四年,谢谢!

唉,算我求你件事吧。

什么事?

如果你去了北京,替我盯牢他。他胃不好,别让他太嚣张。

哦,田佳佳同学,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他这四年自己在省城,没你监督是怎么活下来的?第二个是:我怎么才能“盯牢”他?

……

没有回复,居然又掉线了!

正郁闷着,门突然被踹开,巨大的冲力险些令我被冲进来的人掀翻在地。

是林卡。

她头发被风吹乱了,脸上有激动的潮红,手心里攥一个大信封,冲到我面前,给我一个几乎令我窒息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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