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一回到军营,便吵着要去溪边洗澡,顺便抓鱼回来煮汤喝。
“走,苏儿,我们一起去洗澡。”韩平一手勾住苏儿瘦弱的小肩膀,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李淮璟和苏青眼角一抽,苏儿则羞红了脸不知所措,韩平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没说清楚,于是又道:“我洗澡,你把风。其他人我信不过。”
苏儿这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
李淮璟和苏青有志一同的对韩平嗤之以鼻,表示轻蔑。
韩平和苏儿一阵风般走了,李淮璟和苏青入了营帐,让将领们都去准备准备,后天开拔回京。
“这回那个老皇帝肯定大跌眼镜,想趁机除了你,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营帐内只剩下李淮璟和苏青二人,苏青吊儿郎当的一脚踩在椅子上,捏手道。
李淮璟没有说话,脸色有些阴沉,苏青却状若未见,笑道:
“别说是老皇帝,就连你也没想到吧。”苏青对李淮璟扬眉一笑:“韩平,你算是押对宝了。”
李淮璟坐在帅案之后,执笔书写着奏报,对于苏青的话微微一笑,不予置评。
“但我不明白的是,花尾翎与玄珠明明可以到手,你却放纵韩平将之用在那只畜生身上,岂不可惜?”苏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才将心中的疑问问出。
李淮璟在奏报上书写一番后,适时放下笔杆,将写好的奏报放至眼前检查一番,口中却道:
“投食喂饵乃钓鱼手段,单单得到花尾翎与玄珠,对我有什么用?”
苏青听后,恍然大悟:“这倒也是,没有韩平,那两样东西谁也开启不了……”
见李淮璟笑得从容淡定,苏青忍不住又问道:“话说回来,你对韩平到底是什么意思?回京后,又将如何安置她?”
李淮璟自案后走出,将奏报递给苏青,这才走至昨日所下的残棋旁站定,执起白子思虑一番后,才将之落在白山黑水之间,噙笑道:
“女人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韩平若为才,是虎翼,若为女人,便是龙足。”
苏青看着李淮璟的背影,从他的话就可以想象出他现在的神情,不觉背脊发凉,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会把韩平当做是棋子,不会将她当做是喜爱的女人……做棋子,韩平的存在如虎添翼,做他的女人,便是画蛇添足。
好狠的比喻。幸好他不是韩平,否则该伤心至死了吧。苏青拿着手中奏报,一路叹息出了营帐。
李淮璟面对眼前的白山黑水,顿时失了兴致,他强忍下心中不快,闭上双眼,镇定心神……
天晓得他有多想知道,自己对韩平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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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死的送死前锋千人队,除了第一次面对野人时死伤了一些,其他人都还好好的活着,单是这一点,就足够将士们兴奋的了。
夜幕降临,在得到李淮璟的首肯后,营地里燃起了篝火,好酒好肉一盘盘,一坛坛的送上来,将士们情绪十分激昂。
李淮璟站在营帐前,端着一杯热茶,目光不自觉的望向营地入口。
“怎么还不回来?这么长时间,洗澡、摸鱼、穿衣服、孩子都能生一打了吧……”苏青倚靠在帐门口,同样心焦,但说出来的话,就有点欠扁了。
李淮璟冷冷瞥过他一眼,苏青立刻会意闭嘴,忽然看到营地前走来一道欢快的身影。
苏青就不明白了,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大叔,他哪儿来的自信活泼可爱?臊不臊?
只见苏儿挽着袖口和库管,腰间别着鱼篓子,手中抓着鱼竿,一步三跳的回来了,却不见另一个应该欢天喜地的人影。
“怎么就你一个,韩平呢?”李淮璟手执茶杯,等苏儿走近之后便开口问道。
“咦?”苏儿将鱼竿放下,疑惑道:“她没回来吗?”
苏青不解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儿解下腰间鱼篓子,想了想才道:“我也不知道,她让我去后面抓鱼,自己去前面洗澡了。”
苏青这才了然点头,咕哝道:“这人真是的,做什么事都没有交代,她洗澡能洗到天上去吗?”
这么抱怨了一句,苏青便使出强势的手腕,拉着浑身湿透,想要回去换衣服的苏儿喝酒去了。
李淮璟若有所思盯着营地入口,压下心中的暌违已久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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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而归的军队都会受到尊容的礼遇,李淮璟这支奇迹般的队伍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