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便是高高在上的,即使此刻,她身为阶下囚,也不容置疑的散发着她高贵的气质。
韩祁的身上不知道被划了多少口子,血直到现在还在滴答滴答的顺着囚车轱辘向下流淌,她无所谓的表情与轻蔑依旧的目光,深深刺痛了韩平的心。
“没用的废物!”
当囚车快要经过韩平身旁时,韩祁紧闭的双唇忽然开了,韩平耳中便听到了那句一如既往的讽刺,而这一次,韩平没有觉得气愤,而是觉得……可悲!
作者有话要说:
唉,小瓶子被占便宜了……啊……
绝地救人
韩祁的那句话,不知道是在说韩平,还是在说她自己。
韩平僵直在那儿,一动不动,脑中闪过的,耳中听到的,无一不是小时候她所亲身经历的画面,她印象中的韩祁,向来是高傲的,尊贵的,衣服永远是洁净崭新,没有灰尘,没有褶皱,看人时,永远都是一副冷若冰霜,却又气质高华的漠然,行事作风刚烈似火,不容他人质疑反抗。
身处的环境,让韩祁从未受到过打击,四面八方迎来的,是恭维奉承,亦或是仰望与尊崇,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失败,甚至在本次以前,她根本不知道,失败这个词语的真正含义。
齐宣走至韩平身旁,顺着她的目光盯住远去的囚车,嘴角微掀道:
“韩祁不愧是韩祁,你知道他们用了多少种方法,才将她制服的吗?”
韩平眉心一突,下意识想要逃离,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点都想听到关于韩祁的残酷遭遇,原来的讽刺,奇迹般的被愤慨取代,原来的不甘,也在她倔强又冷酷的眼神下消失殆尽。
“二姑娘的意志比我想象中要坚定,一个女人能做到如此境界,很不容易,但我却不喜欢,难免对她下了重手,本以为能够听到她如癞皮狗一样在地上打滚求饶的消息,奈何,我的手下没那本事……”
齐宣不理韩平掉头就走的冷漠态度,径自追上前,边说边撩起韩平耳旁的一簇黑发,捏在手中,柔情万分的把玩着。
韩平被扯住头发,无奈停下了脚步,不做任何停歇,猛然回头便精准无比掐住了齐宣公子的喉咙,眼神中透出浓烈的杀气:
“你再敢说一句,我会如法炮制。”
齐宣被韩平扼住喉咙,也不惊慌,依旧玩闹的咧嘴一笑:
“在下早就听闻,三姑娘从小在韩家过的是什么日子,韩祁与你虽是同父异母,却从未将你当做韩家人看待,你倒是不记恨啊?”
韩平暗自加重了手掌的力度,却听齐宣兀自在耳旁说道:
“三姑娘是个好人,奈何……遇到的都不是好人,真是可怜。你为李淮璟牺牲,他却只是利用你,利用完后,弃如敝履,兔死狗烹之事虽古来就有,却不想落在了三姑娘身上……”
韩平猛然将齐宣推出手掌,沉下心神,对上那对狡黠的目光,呼吸几个来回后,才说道: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也不觉得李淮璟是利用我。你们之间的争斗,我不想参与,我只想带走韩祁,你若还有良心,就放我一马,否则纵是鱼死网破,我也会拼命一试。”
齐宣捂住火辣辣的喉咙,轻咳着笑道:
“我知道你肯跟过来是为了韩祁……”齐宣自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韩平抬头傲然道:“她就在里面,你有本事,就自己救走。”
“……”韩平咬着牙,目送着齐宣离开的背影,却听那厮边走边挥手道:
“别说我没有良心,押送韩祁的是齐国的八大金刚,无一不是以一敌百的强手,三姑娘小心了。”
齐宣说完,再次将手移到自己的喉咙,回想着先前那双冰冷的手的触感,凄苦一笑。
人生最痛苦的便是求而不得,却又不甘放下。是不是他的,总得孤注一掷的试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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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平离开之后,齐宣站在原地不动,没过多久,便见一道迅疾如电的声音自暗处闪出,来到他的身后,周身气质冷峻。
“参见国师。”
齐宣迎上前去一揖到地,十分守礼。
来人竟然是齐国国师摩萨,她一身黑袍,面色冷峻,双手背在后面,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齐宣是齐国王子,萨摩是国师,按照道理来说,齐宣当可不必给她行礼,但国师萨摩又身兼帝王谷谷主,左右天下之势,齐宣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怠慢这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