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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快醒醒/只怪圣僧太妖孽(38)

我听得不甚明白,遂问:“裴公子,你说什么?”

裴览放下手中茶杯,字字句句道:“梅儿,若我告诉你,你我从前是夫妻,你会相信吗?”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要不要努力一把呢?

☆、第十六章

话音落下,我猛然一惊,如有惊涛汹涌而来,猛烈地冲击我的心房。

下一刻,我脱口而出道:“既然你是我夫君,为何不能护我安好,反倒教我独自一人流落到荒山野岭,甚至险些丧命呢?”

裴览身形一颤,强压着颤抖的声音,道:“对不起,从前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可我也有我的不得已。梅儿,你跟我回家好吗?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你从前所受过的委屈,我会加倍帮你讨回来。你……可否再给我一次机会?”他甚是期许地将我望着,伤痛与愧疚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我笑道:“裴公子,你既说你我本是夫妻,为何不索性将过去的一切和盘托出呢?我身上的伤从何而来,我受过何等的委屈?你千里迢迢赶赴锦城来找我,我信你有十二分的诚意。可现在,你却只告诉我你有不得已,到头来我还是过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你这般不愿坦诚相对,教我如何原谅你?”

“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我只是害怕你知道后……梅儿,你先跟我回去,我自会将一切慢慢说与你听。”裴览急切地握住我的手,掌心满是湿腻的汗水。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手抽回,道:“对不起,我想我不能贸贸然跟你回去,我对你……我、我只是还没有做好接受过去的心理准备。”

真相明明近在咫尺,我渴望已久的答案已然呼之欲出,我忽然丧失了探询它的勇气,埋首当起鸵鸟。

且不提我对裴览一无所知,若我当真跟他走,这便意味着我将面对截然不同的人生。背上的棍伤至今隐隐作痛,我承认我胆怯了,我害怕鲜血淋漓的噩梦,锥心蚀骨的伤痛。

或许,我只是贪恋如今的安乐的生活罢了。

裴览离开了。望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我心下五味陈杂、百感交集,不知是到底是何种滋味。

对于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夫君”,我到底还是不知该用何种心态来面对他,除了茫然还是茫然。我心知他眼内的愧疚与痛苦是真情流露,这点从他锲而不舍、掘地三尺也要将我寻到便可见一斑。然,一时半刻间要我接受他成为我的夫君,我真是万万办不到。

我记得某话本上曾经这么写——倘若两个人真心相爱,彼此心有灵犀,无论是远在天边抑或者是参商分别,终究也能千里姻缘一线牵。

记忆会丢失、会错乱,而感觉却永不磨灭,不会欺骗。

我对裴览的感觉,同路人甲没有分别。兴许,曾经某些时刻,我曾被他撩动心弦,但绝那绝非心动,只是身为旁观者的动容而已。我这人素来容易入戏。

脑子里像是灌满了浆糊,混沌不明。我呆坐在桌边良久,直至灯花噼啪的爆裂声将我的神思拉回,方才如梦初醒地叹了口气。

推门而出,有清风拂面。夜渐深沉,明月挂上中天,藏青色的夜幕上繁星点点,夜色静谧而晴朗。

我漫无目的地在花园中游荡,满园梨花清丽绝尘,盛开似雪。我曾在这里目睹林铮对桑沐云的痴心不悔,她将他遗忘,他便来重新与她结识。当时感动得泪流满目,连连喟叹,如今这一幕真真切切地在自己身上上演,却是别有一番苦涩的滋味。到底是旁观者迷,入局者清。

我不禁仰天长叹,狗血话本的女主果真不是好当的啊……

忽闻“吱呀”一声,林铮从希音的厢房推门走出来。只见他面有醺然,伸手揉了揉眉心,脚步虚浮着离开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好奇心使然,我这便起身去敲希音的房门。敲了许久,方才听见他懒懒地应了声:“进来。”

一脚踏进房间,一股甘冽的酒香味便扑鼻而来。

我蹙了蹙眉,定睛看去,却见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了不少酒坛子,惊道:“圣僧,你喝酒了……唔!”话未说完,不知从何处扫来的力道紧紧拦住我的腰,湿热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气肆意地喷洒在我的脸上,如同一阵春潮一般,抚开我浑身的毛孔。

铺天盖地的窒息感直面而来,希音将我的身子用力抵在雕花红木门上,定定地凝视着我。星眸之中沾染了醉意,如有一簇火焰在燃烧。

“圣圣僧,你、你喝醉了……”我挣扎要将他推开,奈何被他禁锢在怀中,半分都动弹不得。

唇畔勾起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略带几分魅惑的味道。“我没喝醉,你看我还认得你,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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