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坐起来,依旧如一只猫咪一般伏在他的腿上,媚眼如丝:“奴不要任何赏赐,只求主人不在的时候能照看小主人。”
“这……”
“奴没有亲生子,一定如服侍亲生儿子一般服侍他,绝不敢有二心。”
他依旧摇摇头。
她试着问:“你想把小主人带回去?”
王君华见他沉思,再也忍不住:“公子无论怎么安排,只希望不要将小主人再留在花溶手里。”
他面色一变。
“公子将花溶抓来,既不杀,又不放,却是何意?”
他眯了眯眼睛:“你又去见花溶了?”
她呼吸急促,没有作声。
“我早告诫你,不许暴露了身份。花溶不是婉婉,她精明厉害,你若是被识破了身份……”他的语气渐渐严厉起来。
强烈的妒忌,一个女人的妒忌,几乎攻破了所有的理智,她抱着他的腿,低声说:“识破又如何?婉婉不敢杀,难道她花溶还不敢杀?唯有杀了这个女人,我们才能去除心腹大患……”
“我的事,你无须多嘴!”
她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儿:“奴家岂不知道,公子是有私心?就因为你迷恋她,所以一再纵容这个贱人……”
他的脸色阴沉得厉害:“王君华,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正文 第263章 囚徒
她索性从他腿上起来,起身太快,他的腿压着她身上的纱衣,一用力,撕裂,她的胸前一幅便春光灿烂地裂开。她也不在意,站起身,挺着高耸的胸脯,脸上却流出泪来:“奴家知公子不爱听,可奴家今日拼着一死,也要力谏公子。那贱人知奴夫妇底细,留在世间,奴终是寝食不安。奴家夫妻,对公子忠心耿耿,一心盼望公子成就大业,好一同荣华富贵。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能有妇人之仁,公子要握有天下,如果区区一女子都舍不得放弃,还能有什么大作为?他夫妻得赵德基信任,她又时时处处破坏公子大计,更何况,她还是别人的妻子,何曾有丝毫把公子放在眼里?公子又何必为这样的女人因小失大?就算是小主人,奴家自然会一辈子忠心地照顾他服侍他,根本不需要那个贱人再插手。就算她生得美貌,可是,天下比她美貌的女子,也多的是,公子要多少,奴家可以替你寻多少,为何非要是她?……”
她见公子气得面色发白,更是彻底豁出去,不顾裸露的上身,再上前一步,痛哭流涕:“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奴家对公子更好更忠心的人。为了公子,奴家就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可是,公子却一再宠信那些坏女人,看看耶律观音,是什么贱人?花溶,她又是什么贱人?她们哪一个是将公子放在心上的?耶律观音你都能断然处置,为什么偏偏拿一个花溶放不下?”
他抬起手,一耳光就掴了下去:“你竟敢在我面前咆哮?”
她捂着脸,哭得更是厉害:“奴家说这番话,就预料到公子的这一刻。奴家和那贱人势不两立,有她无我,有我无她。奴家可以说是公子养的一条狗,一辈子忠心不二。可是,她却是一头狼,随时会反咬公子一口。公子,你说,你是要她还是要奴?”
他从未料到王君华还有这样一面,一时,倒做不得声。
她冷笑一声:“那贱人哪点好了?为了赵德基,连小主人的安危也不顾,主动送到宫里当人质,这次若不是公子出马,真落到其他人手里,小主人还有命在?她有什么资格做小主人的妈妈?公子是色迷心窍,少了英雄气概。一个女人都绕不过,何以令天下有识之士臣服?项羽好色,为了虞姬失天下,相反,刘邦奔逃时,连妻儿都可以推下马车,成就汉朝几百年基业。公子是要做穷途末路的项羽还是衣锦还乡的刘邦?”
她见公子面色大变,久久不语,情知已经说中了他的心病,立刻趁热打铁,却放柔了声音,低低地叹息:“花溶此人不识好歹。在刘家寺金营,公子救她性命,免于受辱;她出使大金,公子更是周全保护她。可是,她不但不思回报,却趁机逃亡,和岳鹏举一起跟公子作对。她早已是岳鹏举之妻,是她负公子,而非公子负她,她是比耶律观音更坏的一个女人,如此,只能扰乱公子大计……”
公子手一挥,声音冷得像冰:“你不用多说了,下去!”
她不敢违逆,跪下行一礼:“奴家告退。”
走出门外,她稍稍停留,心里却是喜悦的,公子既不像上次那样鞭笞自己,便表明自己在他心目中地位的提升。自己每提升一点,花溶的死期就近一点,否则,有她在,即便秦桧当了宰相,也坐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