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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奴(400)

自己和秦大王之间,太需要“一刀两断”了!

什么做义兄,什么做朋友,都是虚伪和残忍!

无论“义兄”还是“朋友”,都是在他脖子上套一条绳索,自己,再也不能接受他的任何好处了。

长痛不如短痛。

否则,便是叫这痴汉,一辈子也得不到乐趣。

她的声音有些飘渺:“秦尚城,以后有鹏举照顾我,你放心好了。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你千万不要再惦念我了……你去另找一个女子,成家立业……不要记着我……忘了我……”

秦大王胸口急剧起伏,这些,本是早已明白的,早已死心了的。可是,听她说出口,还是忍不住地惨痛。

不愿意听到这样,一点也不愿意!

哪怕是“义兄”,也胜过一刀两断!

哪怕是义兄!

他遽然回头:“丫头,你说了让我做你义兄!”

两次!他两次提出这样的请求。

花溶闭了闭眼睛,忍住马上就要掉下来的泪水,硬邦邦地说:

“不!!我无亲无故,不愿再有什么义兄!”

好一会儿,屋子里只能听见秦大王重重的呼吸,花溶紧紧盯着他的背影,桌上的灯光,仿佛无风自动,带着一股透骨的寒意。

秦大王跨出门,大步就走。

花溶再也没有叫他。

门口,岳鹏举一直悄然站在原地。

秦大王走过,看他一眼,他也看他一眼。

秦大王忽然看到他头上的头巾,那是跟自己一样的款式,显然,是丫头日日替他包扎。

岳鹏举也看到,这鲁莽的海盗,此刻看起来,竟然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移开目光,秦大王心疼如绞,转身就跑。他大步跑得太快,踉跄一下,整个身影,跟夜一样黑。

岳鹏举见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黑夜里,暗地里长长叹息一声,才关了门,慢慢走向妻子。

他的目光迎着妻子的目光,但见她满眼的泪水。他疾步过去,轻轻挨着她,在她身边坐下,柔声说:“等煎好了,就给你服用……”

她点点头,慢慢地躺下去。

岳鹏举坐在她身边,看着那局不曾下完的残棋,一伸手,将棋子收了,才看到桌边还有一盒桂花糕。

他微笑说:“你困了么?”

她嗯一声,紧紧攥着岳鹏举的手。

岳鹏举伸手抱住她,在她耳边柔声说:“想哭就哭一场……”

她再也忍不住,倒在岳鹏举怀里,放声大哭。哭了好一会儿,只剩下抽泣声了,岳鹏举才拿了帕子,轻轻替她擦拭眼泪,柔声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自己当然要好起来,否则,也对不起秦大王千里迢迢送来的灵芝。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侍卫的声音:“岳相公,药熬好了。”

岳鹏举立刻去接了灵芝。

花溶看着那碗药汁送到面前,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她端起碗,顾不得微汤,扬起头,喝得一干二净。

岳鹏举笑起来:“这下好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花溶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岳鹏举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心里真是前所未有的难受。

正文 第202章 赏赐

这一夜,花溶辗转难眠,不时在岳鹏举怀里翻身,岳鹏举也彻底失眠,根本睡不着,干脆点了灯坐起身,抱着妻子,柔声说:“我给你念书,好不好?”

“好。”

花溶呆在他怀里,知道鹏举对自己千依百顺,唯是如此,更是在他面前撒娇耍赖,只将头蹭在他胸口。岳鹏举念的是《史记-项羽本纪》一段。花溶自然早已知道这段,此时听来,心里真不知是何滋味。项羽自诩英雄,却总争不过流氓无赖的刘邦。

天下之事,谁又能弄得请清清楚楚?

她长叹一声,忽然扬起头:“鹏举,我们换个地方吧。”

“哦?你想去哪里?”

“襄阳!”

岳鹏举放下书,凝视着怀里那双温柔的眼睛。他的驻军在襄阳,职守也在襄阳,妻子此言,是担心自己长期屈身山野,难耐寂寞。

男子汉,大丈夫,谁愿如此?

他微笑起来:“不,我不愿去襄阳。”

“啊?”

“因为这些年我累了,还没有休息够。想和十七姐一起,多过几天清净日子。”

花溶明知他是担心自己身子,这灵芝的功效,谁也说不清楚,谁能肯定,就真能药到病除?

她也凝视丈夫的眼睛,见他的目光那么明亮,眼神那么坚定,声音里带了笑容:“这边境森林里,还有许多虎豹豺狼,冬天来了,我们该准备一些腊味了。十七姐,等你能够弯弓射箭那一天,我们也许可以去襄阳看看不同的风景。”

花溶紧靠在他怀里,再也没有说什么,一生良人如此,又有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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