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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奴(154)

宗望发怒道:“你又未经战阵,有何本领?”

牙吾取过他的粗铁棍,当场卖弄,抡动如飞,然后扔在地上,气势汹汹道:“此棍重四十斤,战场之上,何人敢敌?”

他见金兀术不做声,揭下自己头上的帽子扔在地上,又捡起来:“你们怕什么宗老汉,我却不怕。更别说什么岳鹏举了,我要取他的脑袋就如在地上捡起这帽子。”

他弟弟牙典只小他一岁,比乃兄更是猖獗,大笑道:“我不须统一万军马,只要5000,便可踏平柏林镇。”

二人仗着父亲的威力,自来在军中很是猖獗,又因为父亲和金兀术不和,兄弟俩便也瞧他不顺眼。此次跟在宗望帐下随军磨练,见久闻大名的金兀术战败,以为不过如此,又见宗望语气示弱,便连宗望也不放在眼里。

金兀术不动声色:“你二人不可轻敌,这次,牙吾率五千人马做前锋,牙典率五千居后,若能立功,我亲自保举你们为万夫长。”

二人大喜,兄弟俩身披重甲,手持乌黑发亮的铁棍,连日开拔就攻柏林城。

再说岳鹏举一战凑效,并不坐等金军来攻,一思量金军此番退却后,再攻,必经前面十里远的鸭子口。

他对张弦道:“虏人行师,必经鸭子口,这里山路险峻,我们可在此设伏。”

当天下午,牙吾率人攻来,岳鹏举驰马冲上制高点,正好和金军狭路相逢。他当即大叫一声,借着坡度,飞骑直下。牙吾气盛,见到敌人,也催马登坡直上。岳鹏举看清他手中的粗铁棍,知道必是一员悍将,他凭借自己长枪之利,先发制人,迎面就是一枪,趁着牙吾铁棍架空,向他当胸猛刺,丈八钢枪借着飞马下坡的惯性,贯穿牙吾重甲,枪尖直透后背。岳鹏举大喝一声,持枪用力一挑,便将牙吾的尸身扔出几丈远。

牙吾率领的都是金军壮丁,他们万没料到,悍勇无敌的黑风大王竟然一刹那丧命,惊呆之余,再也不顾军法严厉,四散逃命。

后边牙典的军队跟上,牙典尚未亲见牙吾尸首,见众人逃散,他一气之下,挥刀斩杀五名逃兵,止住溃败之势,直杀而来,一遇宋军,连挑数人,张弦冲上就迎战。

岳鹏举依照自己的战场经验,看出金将力大,略占上风,就逐骑飞驰上前,开弓左射,一箭直穿牙典右腰。牙典负痛惨叫,早被张弦飞剑劈下头颅。

主将相继丧命,众金军这才晓得岳鹏举的厉害,四散惊逃。

岳鹏举挥枪,张弦舞剑,此时,后面的花溶大喝一声,率领骑兵上阵,将金军杀个七零八落,四散逃窜。

正追上前,却见前面一三角白日黑旗下,金兀术挥一大铁锏杀出来,这大铁锏十分沉重,宋军抵挡不住,他一阵猛冲,竟然率着大军冲到了中心。

花溶老远就看见了他,提高了声音:“金兀术,你决不是我弟弟对手,快投降吧,饶你不死!”

金兀术大怒,举锏就冲过来,直擒拿她。

花溶知不是他敌手,抽出身边一柄长刀,急忙回避,金兀术已经冲到她面前,铁锏挥下,花溶避之不及,眼前一黑,跃下马背,惊惶之下,以为一定就此丧命。金兀术却是虚晃一招,料定她的反应,大喝一声,伸手便抓住她:“花溶,你还想逃走?!”

岳鹏举看得分明,驰马上前,挽弓一发,金兀术顾不得再抓花溶,急忙躲闪,箭镞已中左肩,穿肉入骨。

花溶此时正在他身边,原本可以一刀砍下,可是,念及他多次手下留情,稍一迟疑,金兀术受伤不轻,瞪大眼睛瞧着她,但见她举起刀,心里一阵酸楚,长叹一声:“也罢,能死在你手里也是不错。”

他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刀却不落下来。

“金兀术,你快走……”

他猛一睁开,见她复杂的眼神,这一下,简直心花怒放,呵呵低笑一声:“花溶,你不杀我!你终究还是不曾杀我……”这时金牙乎武乞迈等蜂拥而上护住他,花溶被冲开,众人立刻回撤。

跑得一程,金兀术回头一看,只见花溶已经跃上马背迎着岳鹏举,满脸的笑容,一时明媚不可逼视。他从未想到自己会连续在她面前败得如此狼狈。但见她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岳鹏举身上,仿佛怀春的少女看着自己英雄的情人,这目光几乎击溃了他,头一歪,吐出一口血来。

武乞迈急道:“四太子,你的伤?”

“不碍事。”

他狠狠一鞭抽在乌骓马背上,马吃疼,狂奔出去。

撤回大营,早有宗望率军迎接,见接连折损两元大将,金兀术也伤得不轻,他亲自领教过岳鹏举的厉害,不禁顿足长叹:“岳南蛮如此厉害,牙吾、牙典这一死,可怎生向大哥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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