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吐吐舌头:“真没想到,你这么罗嗦。早知道这么罗嗦,就不嫁给你了……”
秦大王耳尖:“你说什么?”
她立即闭嘴,满脸笑容。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通报:“大王,我们抓获一个奇怪的奸细,他说有重要消息向你禀报……”
奸细?
“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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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溶本是躺下的,也一并走了出去。
秦大王坐在高背椅子上,看着那个被带上来的男子,个子矮小,相貌精明,一看就该是沿海的一个渔民。
“大王,这个人鬼头鬼脑,非要见你不可……”
“大胆,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情?”
渔民眼神有些慌张,花溶细细地看他,但见他手脚上那种粗糙和长年累月的晒痕,必是渔民无疑。
渔民跪下:“大王,小人是奉命给您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渔民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递过去,秦大王接了,一看,都是小孩儿玩耍的饰物,貌似是男孩子的。送来做什么?
“妈的,这是什么?”
“小人也不知道。那个大爷只是让小人把这样东西交给你。”
“是谁要你转交的?”
“小人也不认识,看他的穿着打扮,就像一个酸秀才。出手却非常阔绰……”
“如何个阔绰法?”
“这个……”渔民战战兢兢,生怕秦大王要打他的主意似的。
花溶微微一笑:“没事,你说,说了我们也打赏你。”
他看着花溶,好像在衡量这个女人说的话是不是很靠谱,这才战战兢兢地:“多谢夫人。那个秀才,打赏了小人20两金子……否则,这兵荒马乱的,小人说什么也不会来……”
20两金子,在这个时候,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已经算很大一笔钱了,如果省俭地过,足以让一户小家庭吃个两三年。也难怪这个渔民肯冒这样大的风险,穿过朝廷水军的封锁,偷偷潜入通风报信。
秦大王见问不出什么,就说:“带下去,送他一些路费。”
“谢大王。”
渔民赚了两份外快,兴高采烈地走了。
秦大王拿着那份东西,是两个小玩具,谁花费20两金子送来这么两个奇怪的东西?
花溶接过来,细看,却面色一变:“这种东西,是金国孩童的玩意……”
“啊?那些小金狗玩的?谁开玩笑送来?”
花溶眉头微皱,她两次去到金国,都呆了很长的时间,尤其是两度在燕京,跟扎合在一起时,非常熟悉下层金人的生活状态,这种玩意,正是一般百姓的孩子喜欢玩耍的。
这时,小虎头和陆文龙跑进来,小虎头蹦蹦跳跳地:“阿爹,妈妈,我好饿啦,吃饭了么?耶,这是什么玩意?妈妈,给我看看……”
他伸手就去拿,陆文龙却抢先一步,先拿了一个:“咦,这不是金国的玩意儿么?怎么岛上也有?”他边说,边习惯性地旋动那个玩具,“小虎头,你看,是这么玩的……”
“啊……”
小虎头学着他的样子,一旋转,花溶眼尖,立刻看到里面徐徐地掉下来一样东西。
她立即捡起来,那是一张团得非常小的纸条。这是一种野人们用莎草制作的奇怪的纸。卷成一团,就算掉在地上,一般人也不过认为是一团杂叶而已。
秦大王十分好奇:“丫头,这是什么?”
她拿了莎草纸,放在桌上摊开,然后说:“拿一点酒来。”
陆文龙最先明白过来,立即去拿了一小盏白酒。花溶立即将莎草纸浸在白酒里,上面立时浸染出字迹来:
一份薄礼,不成敬意。
告诉赵德基,韦太后两个儿子在你们手里
短短一行字,花溶却面色大变,她认识这个字迹:
竟然是四太子的亲笔。
四太子的亲笔,她其实见得不多,第一次是当年轻烟桥相约,他留下字条。他那种异族人写的汉字,带着一种戎马倥偬的缭乱粗犷风情,令人过目不忘。
陆文龙也低声惊呼:“天啦,这是阿爹……是四太子写的……”
秦大王一怔:“四太子这厮又有什么阴谋诡计?难道他又到了海上?”
如今,和赵德基激战正酣,如果四太子再来插上一脚,倒真真不好对付。
“丫头,四太子这厮是什么意思?”
花溶若有所思:“秦尚城,你还记得韦太后在金国的两个儿子不?”
“这又如何?”
“四太子莫非把这两个孩子带到了宋国?”
“岂不是上天助我们?如果我们拿到这两个孩子,正好可以威胁赵德基。”
陆文龙满面喜色:“啊?莫非四太子是想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