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巡洋舰的船头也换了旗帜,在蓝天白云里高高的飘扬:
花!
马苏笑起来:“这是我们的吉祥旗帜,每一次都会带给我们好运。这一次,也自然不会例外。”
秦大王哈哈大笑,这倒是实话,据他所知,从岳鹏举开始,每一次军队里挂着这面旗帜,从未输过。
花溶也笑起来:“马苏,刘武,多谢你们。”
“夫人,我们也早就想跟赵德基这贼子较量一番了,现在他竟然自己送上门,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天薇公主的死,隐隐的压在心头,过去了这么久,虽然淡漠了,却无法遗忘。灭绝人性的赵德基,这样的人,天下人得而诛之。
他们二人正要分头行动,秦大王忽然叫住刘武,又看看花溶,缓缓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
花溶一看,正是自己写的那本岳鹏举的兵法。这半年来,她空闲的时候,曾经增补了一些内容。
她也看着刘武,点点头。
“刘武,这是岳相公遗留下来的兵法。现在,是到了为他报仇的时候了,我就不拘泥一格,把它送给你,希望能在你手里发扬光大。”
刘武和马苏二人都觉得喜悦,一起跪了下去:“多谢夫人和大王信任。”
花溶微微一笑,眼神有些迷离,鹏举,他若在天有灵,会看到这一切么?赵德基,又来了!
不杀赵德基,自己岂能瞑目?
海岛上,前所未有的风平浪静。
到处都是欢呼的人群,张灯结彩,酒肉菜香。陆文龙和小虎头被这样的喜庆气氛感染,欢喜得立即就加入了小伙伴中。
花溶看着他们和一群孩子跑远,才说:“其实,他们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秦大王豪气勃发:“我一定要让他们一辈子都过这样快乐的日子。”
她嫣然一笑,此时,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必去想,一切都还很遥远,远得微不足道。赵德基的水师也好,金兀术的金军也罢,这是一片安乐的地方,至少,他们无法快速到达这片神秘的海洋。
得欢乐时且欢乐。谁又管得了那么多呢?
秦大王拉住她的手,正要往回走。她忽然手一松,放开他。
秦大王一怔。
她红了脸,狡黠地一笑:“从现在起,你不许见我了。”
“为什么?”
她悠然道:“因为我要打扮了。”
秦大王喜上眉梢,这才想起,明日就是良辰吉时,按照惯例,新娘子应该躲起来了。再也不让自己见到了。
他哈哈大笑,花溶掉转头,真的就不理他,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秦大王跟在她身后,但到了,真的就和她分开了。
这是秦大王新建的一栋独立的院子。并不太奢华,跟他以前的皇宫都没法比。但是,十分干净,宽阔,屋子的摆设,也全是按照花溶的喜好布置的。
这是花溶的房间,也是二人的新房。
此时,屋子里早已布置一新,梳妆台上放着琳琅满目的彩球,胭脂水粉,一套大红的凤冠霞帔。
花溶微笑着坐在青铜镜前,缓缓解开头上的头巾。
新洗过的头发,散发着一股海上的干爽清新的气味,却是白的,垂在身前。
有人敲门,声音低低的:“夫人……”
“请进。”
是李汀兰。她看着花溶满头的白发,愣了一下,不敢置信。
“夫人,您这是?”
花溶微微一笑,神色有些赧然:“我们在金国遇到大战,大王为了救我,陷入险境,当时,我真怕他死了……真怕……不知不觉,头发就白了……”
从黑发,到白发,只要一瞬间。
李汀兰久久无法做声,好半晌,才怯怯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花溶:“夫人,谢谢你,也祝贺你和大王……”
花溶笑起来,接过礼物,很慎重地放在桌上:“汀兰,萧大娘有没有难为你?”
“没有。她也怕回去受到我父亲的责罚。大娘,她比我父亲更疼爱我……加上,她也知道了孩子是周五哥的……所以……”
生米成了熟饭,当然就没法了。萧大娘毕竟还是聪明人。
“汀兰,只希望你不要怪我和大王。”
“夫人,我真的没有怪你们,其实,我很谢谢你和大王。”
花溶微笑着,无比欣慰。
“夫人,我从未见过任何人像大王这样待你好……”热爱一个女人,对她千依百顺,爱她所生的孩子,对她凡是亲近之人都极度包容,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堆在她的面前。
除了这样,一个男人,还能再这样表达自己的感情?
花溶微微有些恍惚,良久,才说:“嗯,我现在感到很幸福。”
“夫人,我帮你吧。一定把你打扮成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