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自己的确迫切想杀掉秦桧,杀掉赵德基,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早就不急于求成了。也不会如昔日一般,总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现在,自己还有两个儿子要抚养,岂能轻易就死?
众人退下,各自休息。
屋子里只剩下二人相对而坐。
秦大王见她沉思,以为她在难受,抓住她的手:“丫头,待老子好了,杀将过去,砍下赵德基的人头当球踢。”
“嘿,他正等着我们去送死呢。”
“老子也不见得怕他。”
她似笑非笑:“怎么?又要充英雄了?”
秦大王摸摸头:“这一点也被你看出来了?哈,说正经的,丫头,既然赵德基这番作态,就算我们不去主动惹他,估计他也不会放过我们。”
花溶淡淡道:“那又如何?你以为他敢攻打落霞岛?”
“他还没这个本事。不过,一定会给我们制造不少麻烦。与其如此,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她微微一笑:“不,我们现在杀不了他。我们先积蓄力量。”
“哦?你说怎么干?”
“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也不见得一辈子就是他赵德基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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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王精神一振,哈哈大笑:“想当年,金兀术的老子,13骑兵起家,女真短时间内,就纵横天下,打得赵氏父子上蹿下跳,上山入海,打得他们找不到牙。总有一天,我们也杀将去临安,活捉赵德基,用他的骨头点灯油……”
花溶一本正经:“这一路上,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海岛上的势力如今很不错了。必然会引起各方势力的觊觎。尤其,你和耶律大用的合作全部破灭了,陆上就得不到任何支持了……”
“但我有李汀兰,有个人质在手。就算不合作,耶律大用也没法找我捣乱。而且,老子对他可谓仁至义尽。”
“耶律大用不足为患,就怕沿海的朝廷水军借机发难,长期骚扰也不是办法。”
“所以呢?”
“所以我们要低调。我们要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汗,不好表达,引用一下,不要追究来源)……”
“啊?”
秦大王仔细回味着她的话语: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对,种家庄非久留之地。我看,我们得尽快启程回去。”
“你的伤势能上路了么?”
“无大碍了。反正伤也就如此了,也不能指望马上就好起来。”他越想越是兴奋,以往,他从未强烈地起过称王称霸的念头,但是这次遭遇金兀术的围追堵截,身受重伤,现在又是赵德基的威胁,就彻底激发了天性里的霸气——凭什么就让这两个活王八如此欺负自己的女人?要是自己有雄兵百万,岂能让自己的女人瞬夕白头?赵德基,金兀术嚣张若此,不过是兵强马壮而已。自己已经有了这番势力了,又得到花溶的鼓励,不好好运用起来跟他们较量一番,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丫头,我们赶紧回去。以前,我虽然自认实力强大,可是对于练兵一道,总是不能运用自如。好在替耶律大用卖命这么久,又跟金兀术这厮混战好几场,也算是积累了一笔经验。长林岛上,杨三叔和马苏,一内一外经营这么久,如果赵德基真敢动手,反而给了我们机会……”他兴致高昂,“丫头,这回,你可要好好给我做个军师了。”
她嫣然一笑,像是早就深思熟虑过的:“好!我一定全力出谋划策。”
当初,岳鹏举要是早在鄂州时就趁势起兵,谁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但这话他没说出口,只要花溶心里坚定了“造反”的意识,那就好办了。
她心里也充满了豪气,也许是当初从野人部落里艰难求生而得来的磨砺。什么家国天下,什么忠君报国,事实上,国家,不过是一个人的,跟普通百姓有何干系?
“秦尚城,如果有朝一日能兵临城下,捉住赵德基,我这一生,就真正死而无憾了。”
“哈哈,丫头,不是死而无憾,是要活着享受这一胜利成果。妈的,杀了赵德基,老子也做一回皇帝看看。鸟皇帝其实有什么了不起?”
她微笑着,“不过,秦尚城,你可要听好一点……”
“什么?”
“就算是称王,也是我。”
他瞪大眼睛:“那老子算什么?”
“你算王后!”
秦大王乐不可支,笑得打滚。
她还是一本正经:“凡是男人做了皇帝,就跟赵德基一样,迅速堕落,三妻四妾。当然得我做王,我做王,就不会三夫四妾,也不会昏庸淫乱,这样才能国富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