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女人自然不能。可是,这个女人若是岳夫人,那就另当别论了。四太子,听说是岳鹏举的遗孀潜入了五里亭……”
“你说什么?”
海陵见他一脸不可置信,仿佛自己撒了一个惊天大谎。他终究年轻气盛,沉不住气:“四太子,难道花溶不是在您府邸?”
金兀术不动声色:“这关花溶什么事情?”
“刺杀秦桧的就是她花溶!”
“竟然有这等之事?”金兀术勃然大怒,“你们看到是花溶了?抓住她了?”
海陵又气又恨,的确,按照夏渣的说法,无一人看清楚花溶的真面目,只看到一个满头黄发的“银木可”。说是花溶,还是秦桧自己猜测并宣称的。
“她化妆成了银木可,并不以真面目示人……”
金兀术厉声道:“一个女人,怎能化装成银木可?银木可一头黄发,连本太子都认识,谁能轻易化妆成他?”
“这,那妖女神通广大……”他忽然住口,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在金兀术面前称花溶为“妖女”,已经是极大的不妥当。
“银木可呢?怎么不先拿住银木可?”
“银木可不见了,被那个女人杀了……”
金兀术冷笑一声:“你们办事不利,连银木可都找不到,还说什么被杀了。是找不到还是不想找?一句被杀了就能敷衍过去?”
“不敢。我们也知道,找到银木可就能立刻得知事情的真相,可是,银木可真的死了。”
“他的尸体在哪里?”
完颜海陵根本回答不上来。谁知道银木可死到哪里去了?
“你们谁见到刺客的真面目了?”
“是秦桧说的,秦桧呐喊那个刺客是花溶……”
“这么说,你们都没看到了?既然如此,你们怎敢断定是她?”
现在,花溶躲在他这里寻机找秦桧报仇,他竟然还要包庇。是可忍孰不可忍。
“四太子,听说花溶早已离开您的府邸了……”
“这又如何?”
“此人野心勃勃,宋国有句话,最毒妇人心,四太子,您不要着了她的道儿……”
金兀术打断了他的话,怒道:“你们连刺客的身份都不知道,却妄自揣测。花溶一介寡妇,没有任何背景,有何可怕的?”
“花溶是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后支持她的势力……”海陵神情暧昧,“四太子,您想想,她背后的势力,连秦桧都敢动,众所周知,秦桧是您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岂不是要威胁到四太子和我们大金的根本利益?”
金兀术紧紧盯着他:“海陵,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嘿,我也没什么意思……”海陵阴阴一笑,“只是怕花溶之外,还有人最乱,如果是其他势力,才是危害大金的根本……”
金兀术看着海陵的架势,“莫非你今日正是专门来找本太子的麻烦的?”
海陵正要狡辩,只听得呼的一声,一鞭子已经重重落在他的脸上,他退开一步,脸上火辣辣的,满是血痕。
“海陵,你黄口小儿,竟然敢屡次跟本太子作对。你算什么东西?银木可就是银木可,你非要赖在花溶身上,就算是花溶又如何?她刺杀秦桧关本太子什么事情?你一再出言不逊,指桑骂槐,目的便是陷害本太子,你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用心如此歹毒,是不是活腻了?本太子几次三番容你,今日,岂能再容你嚣张?”
海陵再也不敢犟嘴,四太子动了雷霆万钧之怒,他手握重兵,把持着内政外交,就算是狼主也得忌惮他七分,自己跟他杠上,那就是死路一条。
他扑通一声跪下:“四太子息怒,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听人报告,是那些该死的东西误传,小人还来不及细查,是小人的失职。而且,小人是率军追击,恰巧路过这里……”
正文 第564章 隐瞒
应该往反方向追,海陵显然是在睁眼说瞎话,金兀术是何许人,多少年纵横朝堂,岂会看不透他这点小把戏?但他却不揭穿他,依旧怒容满面:“海陵,你先去查清楚才禀报本太子,年轻人不要太偷懒,什么事情都不去证实,只凭传言行事今后是要吃大亏的……”
“小人受教,小人受教”海陵点头如捣蒜。
“也罢,看你年轻识浅,就先饶恕你这一次。”
“多谢四太子,多谢四太子大恩大德。”
海陵不停赔罪,但金兀术并不叫他起身,他跪在地上,满头大汗,很不好受。可是,四太子不开口,纵然他在心底恶毒诅咒了一万次,也不敢擅自起身。
金兀术却视而不见,仿佛陷入了沉思,任他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无动于衷。
海陵毒蛇一般的眼珠子一转动,他终究还年轻,怎会是纵横捭阖的四太子的对手?但总要想个脱身的办法。忽然灵机一动:“四太子,小人还有情报,不知该不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