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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奴(1011)

她温暖的气息越来越往上,细声的呢喃:“伤口是不是很疼?你要不要喝水?”

不要喝水,只要她靠近,只要那温暖的嘴唇往上,再往上一点点,可是,却偏偏隔了一寸的距离,触不到自己唇上。

他焦虑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想贴近那温暖的嘴唇,这一用力,意识便涣散,竟然晕了过去,连她的唠叨也听不到了。

木门无声打开,安志刚急切的声音:“主公……主公……”却完全不能阻挡来人的步伐。他几乎是一阵风一般进去,“我来看看秦大王,他伤得如何?”

“回主公……”

安志刚说不下去,只惴惴不安地随着耶律大用的目光投在床上。厚厚的褥子下,秦大王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在他身边,一个女人露出半边的脸庞,散乱的头发垂下来,睡得正熟。秦大王虽是在昏迷中,也看得出,他的一只手伸出,似要搂住身边的女子。

安志刚暗道不妙,这时,熟睡中的花溶忽然惊醒,一翻身就坐了起来。

耶律大用的目光如一条蠢蠢欲动的毒蛇,盯着这个一身紧身衣服的女子,幸好,并非他想象的赤身裸体。“岳夫人,你这是在干什么?”

花溶心里一震,好一会儿,才看看秦大王,语气十分平淡:“秦大王重伤,我想照顾他。”

耶律大用皮笑肉不笑:“多谢岳夫人费心了,秦大王自然会有人照顾,并不差你一人。”

花溶没有回答,只是下床来。

身边一空,昏迷中的秦大王似是察觉到什么,手动了动,想拉住她,却只能手指微动,无从着力。

“岳夫人,你辛苦了,秦大王现在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还是我们自己的人照顾比较妥当。”

花溶呼吸微微急促:“不,我想等他醒来。”

耶律大用目光如刀:“岳相公名满天下,他九泉之下,想必不愿见到自己的遗孀躺在其他男人怀里。”

花溶双颊通红,呼吸急促,愤怒地握紧了拳头。耶律大用,这个老贼,竟敢这样说话。

安志刚也变了脸色:“主公,是夫人赶来救了我们,若不是她将马让给大王,大王根本无法逃回来。而且,夫人只是为了救大王,并没有其他……”

“住口!”无人看见耶律大用的出手,安志刚身子一踉跄,一张口,打碎的牙齿和着血吐出来,半边脸颊高高肿起。“狗奴才,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花溶怒不可遏:“耶律大用,我只是照顾秦大王,并没有任何其他意图。”

耶律大用眼冒凶光:“花溶,你休要不知羞耻。秦大王是我女婿,请你自重,休得学那些水性杨花的妇人。你快走,不要指望以任何借口再接近大王……”

花溶冷声道:“我就不走,你待如何?”

耶律大用嘿嘿一笑:“花溶,你可真够厚颜无耻的,难道岳鹏举的妻子,现在甘愿做秦大王的小妾,尊我女儿为第一夫人,侍奉于她?如果你愿意,老夫就做个大方,成全你!”

花溶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花溶,你走还是不走?”

“主公……夫人,不要走……”

耶律大用一把揪住安志刚,“来人,先将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杀了……”

“住手!”花溶咬牙切齿,“我走!”

耶律大用一把放开安志刚:“岳夫人,算你识相。”

花溶转身就走,走到门边,又回头:“耶律大用,你不许对秦大王和安将军不利。”

耶律大用轻蔑一笑:“我的外孙就要出世了,我怎会害自己的女婿?岳夫人,你就少操这份心了,你还是想想如何替岳相公守节,不让他声名蒙羞就行了。”

花溶咬紧牙关,掉头就走。

身后,传来安志刚的声音,因为门牙掉落,说话像抽风似的:“夫人……你不能走,大王醒了,若见不到你会失望的……”

他的声音呜呜的,似被耶律大用阻隔。花溶无法再回头,外面,是冬日里漫长的阴天,愁云惨雾,寒风阵阵。

一声马嘶,那是黑月光听得主人的脚步声。有灵性的马儿,仿佛一名最忠实的仆人、朋友,亲热地抖动着长长的鬃毛。

花溶奔过去,牵起黑月光。周围的人都好奇地打量她,打量这个王的女人——那跟他们的女野人完全不一样。她穿着那么奇怪的衣服,遮挡得严严实实,乌发如云,雪白的面孔,因为愤怒带了红晕,好像他们最喜爱的又大又甜的野苹果。语言可以不通,但爱美的感觉却是相通的,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女人!

尤其是两名看守黑月光的野人,眼里更是露出敬畏和艳羡之色,这传说中的神马,唯有见到主人才会如此驯服。就如他们,看守伺候了这匹马几天,马也异常凶狠,只要他们敢接近它三尺的距离,它就会凶狠地扬起前蹄,警告敢于靠近的来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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