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记得安之撰写的家训最后一句乃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才人生最大的幸福和财富’。”
“确是如此。”你丫记哥的家训记这么清想干吗?
开华帝轻叹一声,道:“安之果是有感而发啊。”
孟明远垂首不言。
“丞相已经抛砖引玉,诸位进士还不快快献玉上来?”
“诺。”
孟明远任由侍女为他斟满一杯酒,举到嘴边慢慢轻啜。
从古至今多少才女为那一生一世一双人而泣血哀鸣,结局却多是惨淡收场。
后世的人整天追求爱情,却很难有人能得到真正的爱情,因为难得才会去追求。
这大概就是物以稀为贵吧!
爱情就是个鬼,听过的人多,见过的人少!
过日子,凑合过吧,再多的浓情蜜意在柴米油盐的稀释下也会变得面目全非。
不期然间,又想到了李氏——面目全非啊……
一口狠狠地喝掉了杯中酒,拿了侍女手中的酒壶,自己倒了一杯。
他无心去听那些进士的锦绣诗词,只觉忽来满心疲惫,只想就此醉了一了百了。
可是,他不能醉。
这就是官场,有酒你也不能醉,有情绪,你也得忍着。
活着,真难!
又喝了两杯,孟明远便以手支额,眼眸半阖,做出一副不胜酒力之态。
果然,不久便听到开华帝道:“来人,扶丞相下去歇息。”
有内侍轻声应了。
然后,孟明远便感觉有人过来搀扶自己起身,他便将身体重量交给扶持的人,由他们搀扶着离开了宴会大殿。
在宫内让赴宴官员小憩的花榭歇息了一会儿,孟明远便带着醉意出宫回家了。
一出宫门,便觉得胸中的闷气消散了不少,靠在马车壁上便有些昏昏沉沉。
到家的时候,孟安和虎子扶着他下车。
“到馨院。”
“是,老爷。”
孟明远到馨院后,程雪兰伺候他沐浴歇息。
丈夫已经有日子没进内院了,虽则一身酒气,但能见到他也足以让她心喜。
酒劲儿上来,孟明远有些不适,便翻身压到程氏的身上带着些粗鲁地和她亲热起来。
程雪兰欢喜地承受着丈夫的雨露,嘤嘤咛咛辗转莺啼,说不尽的受用。
“远郎……远郎……”她抱着他的背紧紧地吸纳着他,忘情地迎合。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孟明远终于偃旗息鼓,伏在她身上,贴着她的耳廓,蚊蚋般地道:“雪兰,我们要好好的。”
“嗯。”
“莫让为夫心累。”
“嗯。”
“不要让为夫失望……”他的声音渐低,最后伏在她的颈窝处睡得沉了。
程雪兰轻抱着身上的丈夫,满是爱怜地在他清俊的脸上亲了一口,她会好好守着他的,不会像李氏一样遭到他的厌弃。
昏暗的卧室内,隐隐浮动着腥腻的气息,床上夫妻交颈而眠。
一室静谧。
清晨,孟明远的生理钟准时敲响。
眼没睁开便感受到怀中的香馥柔软而玲珑有致的身躯正紧贤贴靠着自己,心里叹口气,没睁眼翻身压住她,顶开她的腿便挤进了她的身体。
仍带着微寒的清晨,程雪兰却出了一身的汗,娇喘吁吁地看丈夫翻身下床,扯过外袍披了往净室而去。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净室传出,不久,洗漱完毕穿戴一新的丈夫便出现在她面前。
“你继续睡吧。”
“妾让人给郎君传膳吧。”
“不用,我到外院用膳。”
“嗯。”程雪兰有些依恋地看着丈夫转身而去。
孟明远到外院的时候,孟安已经让人摆好了早膳,清淡而有营养。
用过早膳,孟明远系了披风出门,上马直往宫门而去。
身后,依旧是不离不弃的侍卫队。
昨夜宫中赐宴,大臣多有饮酒,过量的今天的脸色便有些憔悴难看,更多的是酒气余味仍在。
不佩香料稀释还好,若是佩戴了香苞什么的,几种味道掺杂在一起真真的很有杀伤力。
这个时候,孟明远就无比庆幸自己位列百官之首,好歹有距离。
不幸中的大幸!
昨天,开华帝也有些喝多了。所以,在看到看起来神清气爽的自家丞相时,就忍不住有些羡慕嫉妒恨了,“孟卿啊,似乎你总是这么光风霁月的,朕都没见过你形容不整的时候。”
有这样的一个乱羡慕嫉妒恨的上司,真心是想掀桌啊。
孟明远暗自深呼吸,吐气,淡然开口,“下臣不敢在御前失仪。”你说你身为一国帝王,咋能这么心理阴暗呢?哥随时保持形象,装点的还不是你老卫家的门面啊,哥堂堂一国丞相要是整天邋里邋遢的,毁的可不止是哥一个人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