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扮白月光虐渣那些年(2)
各地都有地方豪族,而吴郡的豪族,当属陆氏。
只见门庭开阔,红木的大门威严耸立,高高的院墙隔绝了在外的视线,让人窥不见内里如何。此时正是深冬,空中飘着细碎的雪花,落在屋檐的灰瓦上,转瞬,那层薄雪又尽数消融。
侍女扶着萧鎏霜下了马车,车队早在进城时散开,宛如游鱼进入汪洋,没留下一丝痕迹。最后只剩了这主仆二人。
萧鎏霜披着一身雪白的狐裘,狐裘上一根杂毛也没有,头上锥帽将她的容颜掩得严严实实。
“念秋,去叫门吧。”萧鎏霜轻声吩咐。
原来这侍女是叫念秋。
听了萧鎏霜的话,念秋应了一声,走上前叩响门环。
门房正半躺在屋中哼着小曲儿,间或往嘴里扔一粒花生,好不自在。
乍然听到敲门声,实在很不想动弹。
这冰天雪地的,是哪个不知礼数的家伙在这儿胡乱叩门?要想登他陆氏的大门,该奉上拜帖才是。他收的拜帖里,可没有今日要上门的。
没有拜帖就上门,显见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角色,不如晾他一晾,叫他自行离去好了。
他这么想着,便仍旧躺着,纹丝不动。
门外,久久不见有人来开门的念秋皱起眉,回过身请示萧鎏霜。
天空是泛着惨灰的白,风声呼啸,萧鎏霜隐在锥帽下的神情模糊不清。
面对这样情境,她缓缓开口道:“既然他们不肯开,念秋,咱们也只好自己动手了。”
“是。”念秋利落答道,随后沉下面色,飞身而起踹向大门。
嘭——
红木的大门轰然倒塌。
这个容颜出众,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婢女,竟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这样的巨响,自然惊动了门房。
他猛地坐起来,连滚带爬地向外跑去,正好看见了门外的萧鎏霜主仆。
干了这么多年门房,他最是会审时度势,一眼就看出这两个女子非同寻常。
但就算已经被吓得有些腿软,他却还是强撑着问:“你们...你们是何人?!敢来陆氏闹事,怕是不想活了!”
萧鎏霜轻笑一声:“我想不想活,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她带着念秋,施施然地迈过碎掉的大门,向府内走去。
门房咽了口口水,本能地觉得害怕,因而也不敢再出声阻拦。
不过偌大陆氏,府中养了这么多护卫,念秋闹出这么大动静,自然不会没人发现。
就在她们刚刚走进陆府时,丰神俊秀的青年带着一群护卫出现拦在两人面前。
护卫们手中都握着刀,严阵以待,念秋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挡在萧鎏霜面前。
其实说他是青年也不尽然正确,他虽然气质沉稳,脸上却还能看出一丝少年气,正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年纪。
“来者是客,只是阁下这般作为,未免过分了些。”他朗声说道,不卑不亢。
面对来历不明的萧鎏霜主仆,以陆家在吴郡的地位,他大可以命人直接两人赶出去。双拳难敌四手,便是念秋身手再好,也不可能以一敌百。
他却没有这么做。
“陆六郎?”萧鎏霜锥帽下的神情叫人看不清,她似乎含着笑说了这句话。
陆景昭瞳孔一缩,面上却不动声色,这人是谁?如何识得自己?陆景昭可以肯定,他从未在吴郡见过这对主仆。
他不说话,萧鎏霜哂笑一声:“你陆家的门庭可不好登,你们不肯开门,我也只好自己动手。”
陆景昭的目光掠过战战兢兢的门房和破败的大门,眉心微皱,拱手道:“下仆无状,请女郎见谅。不知女郎前来陆家,所为何事?”
萧鎏霜淡淡道:“你尚且不够资格问我,叫你父亲出来见我。”
这话说得实在不客气,陆家是吴郡数一数二的世族,登门拜访的有几个不是恭恭敬敬,举止有度?眼前这女子真是太狂妄了!
她瞧上去也半点不像什么有身份的人物,哪个有身份的人,身边只带一个侍女?
陆景昭身后的护卫长眯了眯眼,打算将这两个小小女子拿下,却被他抬手止住。
“六郎…”
陆景昭沉声道:“不可无礼。”
还算有些眼色,萧鎏霜勾了勾唇,也不打算再和他们浪费时间,抬手向陆景昭掷出一枚玉牌。
陆景昭连忙接住,只见上面一个银钩铁画的“叶”字。
叶?陆景昭皱起眉。
陈国世家都有这玉牌做身份象征,刻有族徽和姓氏,只是在他记忆中,陆家交往的,似乎没有哪家姓叶?
虽然不清楚来人身份,但对方应该也是世家子弟,那便不能怠慢了。
萧鎏霜漫不经心地说:“拿着这玉牌去告诉你父亲——故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