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给古人直播从重婚案庭审开始+番外(199)
欠条打了出去,却一直没有还上。
几年后,有一部分债主到法院起诉他。
能调解的,他在诉前调解或庭前调解时承诺了还款,法官下调解书。
不能调解的,法官下判决书。
但无论是调解还是判决,他都没能按时还款。
债主只能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
这执行同一个被执行人的案件一多,执行局就觉得不对劲了,把材料移送给公安机关调查。
公安如果认定是诈骗,那就要走刑事案件的流程了。
这个当事人知道他被立案侦查后,立即找到了覃致远,双方办理了委托手续。
“我还欠三百多万吧?具体金额我也不怎么记得了。”
“以前记账了,后来有些账本找不到了。”
“我给他们写了欠条。”
“这些年是还过一些。”
“对,他们起诉到法院的案子,金额我是认了的。”
“啊?警方会以判决书、调解书上的金额为准吗?可是我在法院的时候也没有一笔一笔地算,他们说多少我就认了……”
“好吧,我懂了,那就按判决书和调解书来吧。”
……
姜海蓝听着当事人的回答,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但她也好,始终面带微笑询问的覃致远也好,对当事人说的这些话并不是特别相信。
具体情况还是要等案件到检察院后,覃致远去阅卷,看警方调查的结果。
【很多人在讲案情的时候会自觉或不自觉地隐瞒对自己不利的地方,只说对自己有利的话。比如我只是偷了一根绳子,判了我多少年,他不说绳子后面牵了一头牛;比如抢劫抢了几百块被判多少多少年,他不说抢的时候持刀把人捅成重伤;再比如喜欢做化学实验被判无期,原来那化学实验是制冰du了。】
姜海蓝克制住没有耸肩。
【所以年轻律师入行时,会被老师或者前辈教导,不要太相信你的当事人。】
庭上尴尬是小事,万一虚假诉讼把自己送进去……
——
明朝位面。
宋濂回忆了一下听姜海蓝提到过的诈骗案件,他掐着指头,“诈骗罪,电信诈骗,信用卡诈骗,掩饰隐瞒犯罪所得,帮助网络什么来着?再加上集资诈骗和非法吸收公共存款……”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骗子的手段还真是多。”
种类多、更新快,简直防不胜防。
不过也是因为天幕上那个世界有手机、电脑和网络吧?骗人变得很方便,把钱转出去也变得很方便。
但像今天说的集资诈骗和非法吸收公共存款……宋濂没忍住叹了口气,这就是教导大家别随便借钱给别人,否则,就算法院判对方还钱,就算对方确实犯了罪要坐牢,但如果对方真的没有钱,能怎么办呢?
借出去的钱要不回来了啊。
大明有一些“有心人”从天幕上学了诈骗手段,组织团伙,专门研究怎么从百姓手里骗钱。
有部分警惕性低的、心存贪欲的、怀有侥幸心理的人,被骗走了大笔。
好在一开始陛下就担心有人学坏不学好,召令各地官吏向百姓宣传防诈知识,同时严厉打击诈骗团伙。
几个月下来也是小有成果,追回了一些钱——他们现在可不像天幕上那么容易把钱转不见,也把一批骗子送进了监狱。
只是陛下对此不是很满意,按他的想法最好不要有骗子,最好不要有人蠢到被骗。
累死累活的官吏们表示:“呵呵。”
杨慎望着天幕,忽地叹道,“人心啊。”
虽然大家都不愿意,可只要有人心存贪欲,诈骗就不会消除。
无论是骗人还是被人骗。
无论是过去、现在、未来。
你看天幕上那个国家,反诈宣传做得那么多,还搞了一个反诈的什么哎批批……但把银行卡拿给别人用的、帮助别人过账的案子,还是层出不穷。
他摸了摸胡子,眉眼舒展开。
那就只好一代代地宣传、打击。
帮一把不是特别傻的人,把骗子送进大牢。
总之不可能因为诈骗案件消除不了就干脆放着不管,再麻烦再难,也要一个一个地打击下去。
杨慎定定地盯着左手边的一棵树,上次姜海蓝他们律所的所长讲课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
好像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长征!
这话说得可真好。
唐寅负手而立,听着那个疑似犯人的中年男人和姜海蓝的同僚一问一答。
听着听着,他露出古怪的表情,似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轻嗤了声,“姜海蓝他们不会真信了吧?”
这人看起来就没有讲老实话,或者说,至少他是隐瞒了一些事情的。
但姜海蓝脸上没什么表情,安安静静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两个男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她的同僚倒是面带微笑,全程好声好气地按照他自己的节奏提问。
从表情看不出来他们信不信。
因此听到姜海蓝“说”,“不要太相信你的当事人。”唐寅有一种微妙的欣慰感。
归有光听着姜海蓝的三个“比如”,撑不住笑了起来。
所谓春秋笔法么?
当事人讲的也确实是事实,只是没把案件的起因、经过、结果全部讲出来。
但却足够骗过不知情的人。
可是你骗不了公检法啊。
案件事实在那里,一查就清楚。然后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该坐几年牢就坐几年牢。
欺骗他人又有什么用?
让他人和自己一起骂政府、骂律法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