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鱼无恙(92)
“知道了,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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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翊的到来让祖孙两原本沉闷的新年鲜活了不少。
初二早上,阮妤还未睁眼,就先被院子里的音乐声吵醒了。她起床一看,竟然是滕翊在院子里跳舞。
当然,这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爷爷阮和平戴着老花镜,正一脸捧场地看着他。
滕翊显然也把阮和平当成了重要的观众,他在自己的舞蹈里融入了很多高技巧的动作,“炫技”与“求表扬”之心昭然若揭。
阮妤一边刷牙,一边坐在门槛上,加入了观看的队伍。
歌是英文歌,阮和平明明听不懂,但却丝毫没有被影响兴致,他表现的特别专注。阮妤时不时看一眼爷爷,忽然觉得爷爷不严肃的时候,还挺萌蠢的。
最后,滕翊以一个后空翻的动作结尾。
阮和平忍不住用力鼓起掌来。
“不错不错,我觉得有些招式,和中国武术融会贯通啊。”
滕翊愣了一下。
阮和平捕捉到他的神情:“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滕翊连忙摆手:“不是的爷爷。只是听你这么说,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很多灵感,觉得下次编舞时可以用到。”
“是么,那可真是太好了!”
阮和平看完表演,心满意足地进了厨房。
阮妤洗了把脸之后,坐到滕翊的身边。
“怎么突然在这里跳舞?”她问。
“没看出来吗?”
“什么?”
“想让爷爷对未来孙女婿多一点好感啊。”
“嘁。”
滕翊笑起来。
其实是这样的,早上他和阮和平聊天的时候,阮和平问他平日里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滕翊就说自己喜欢街舞。
阮和平不知道什么是街舞,滕翊便自告奋勇,说现在就可以跳一段给他看……于是,就有了阮妤看到的那一幕。
“今天带我出去转转?”滕翊说。
“好啊,你想看什么?风俗民情?名胜古迹?还是自然景观?”
“都可以,在这里,听你的。”滕翊是第一次来三门峡,他对这里并不熟悉。
“行,那我想想。”
阮妤花了半小时左右的时间规划路线,然后,就带着滕翊出门了。
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蓝天白云,相映成趣,只是气温有些低。
两人一出门,就被冻得双耳发疼。
“我们去买个帽子吧!”路过一家卖冬用饰品的小店时,阮妤拉着滕翊进去了。
店里围巾、帽子、手套,应有尽有。
阮妤看中一对黑色的情侣帽,正想让滕翊试戴,却见他拿起一顶红色的针织帽朝自己扣了过来。
针织帽的帽檐用黑色毛线绣着“OK”这个单词,乍一看土土的,没想到戴上效果不错。
鲜艳的红,衬得阮妤的脸特别的白皙。
“OK,就这个吧。”滕翊拍板。
“不试试这顶黑色的了吗?”阮妤问。
“不试了。”
“为什么喜欢红色?”
“红鲤鱼难道不应该戴红色吗?”
阮妤又想起他们初见时她念的那首绕口令,《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
“那你是绿鲤鱼吗?”她问。
“你倒是敢让我戴那个颜色试试?”他的目光顿生凌厉。
“不敢不敢,现在不敢,以后也不敢。”
“这还差不多。”
滕翊也戴上了同款的红色,他新理的板寸,与针织帽碰撞出狂野不羁的花火。
原本毫不起眼的东西,沾染上他的气息,便有了高级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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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妤带着滕翊去观赏了皮影戏,尝了灵宝大枣,逛了西坡遗址,还去湿地公园看了天鹅。他们像普通小情侣一样,牵手,拍照,走着走着就开始接吻……这种完全放松的状态,让两人都觉得舒适。
一天行程满满,等到结束时,阮妤这个兼职导游已经累得快要趴下了。
公交车上,她一坐下,就把头枕到了滕翊的肩膀上。
“累坏了?”
“有点。”
“帮你捏捏腿?”
他说着,手伸过来,按住了她的大腿。
阮妤怕痒,一下就躲了回去。
“你躲什么?又不是非礼。”
“我怕痒。”
“这就怕了,以后怎么办?”
“什么以后?”
滕翊不出声,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阮妤忽然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喂……”她坐直了瞪他。
“嘘。”滕翊把她的脑袋扳回自己的肩膀上,“你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阮妤乖顺地不动了,不过,她并没有闭眼,只是靠着他,双目放空。
公交车平稳向前,车上没什么人,除了站点播报的声音,一路都很安静。
滕翊默默地坐着,感觉也有些困了。
忽然,阮妤攥了攥他的衣袖。
“滕翊,快看,那里是黄河。”她的手指摁在车窗上,指着远方一个点,“三门峡大坝就在那儿。我明天带你来逛。”
“明天的行程都安排好了?”
“嗯。来了三门峡,总得带你看看三门峡大坝。”
他在她额角落下一个吻:“导游小姐真称职。”
隔天,两人再次早起出发,从镇上坐旅游专线到达三门峡大坝景区。
三门峡大坝,被称为黄河第一坝,是国家水利风景区,比起天鹅湖湿地公园,这里相对冷门,所以游客较少。
阮妤带着滕翊从上游逛到下游,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风景。上游看远山,下游看近水,上游看秀美风景,下游看雄伟大坝。
两人行到“一步跨两省”的界石前时,滕翊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