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眼角轻弯:“确实,不然等我们失业了,就来这里打工好了。”
“有道理……不对,天菜现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是一落千丈了!”
“嗯?为什么?”
别枝惊讶回头。
眼神里丝毫不掩饰“你这个颜狗竟然能说得出这种话”的讶异。
毛黛宁撇嘴,瞪了眼那边点个酒水都要前后左右伺候着的C位的何芸,转回来:“因为他眼神不好,连何芸都能加上他微信!甚至还能要来A区的位置!他是不是被白月光结婚这事刺激大了他!?”
别枝失笑,又绷住:“别传谣了啊,那次我就随口一说。现在在人家地盘上,你小心被何芸告状。”
“呸呸呸!他应该也不至于瞎到这个程度上吧!”
“那未……”
别枝话没说完,声音被身后的服务生盖了过去——
“小姐,实在对不起!这个我们是真的不能透露!”
服务生推拒失败,干脆将那几张卷起来的粉色钞票压在了邻桌的酒杯下。
有个女生故意冷了声:“我们就是问个消息,又没有要去二楼gank他,就问问在不在也不行吗?”
“对不起,这是我们老板意思,”服务生面不改色,“不怕跟几位说,我们老板原话——他一不挂牌,二不下海,问他消息的都不准回,再纠缠不休的,一律按逼良为娼算,让我们按需选择报警或者喊保安。”
“……”
隔壁桌空气静默。
别枝和毛黛宁闷了两秒,对视,也是同时低声笑了出来。
别枝坐回身,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别说,你看上这天菜,是有点意思。”
这懒洋洋又欠的风格,叫她还特别容易想起正在跟她冷战的某人。
莫非,长得过分好看的,都是这副脾气么。
大概是服务生这段发表得太铿锵有力了,别枝他们这桌离得又近,不少人都听见了。借着这个话头,不少人也开起玩笑来。
“惊鹊老板这脾气,还真是数年如一日。”
“没事,人长那么一副神颜,再个性点我都能原谅。”
“哈哈哈得了吧,他给你原谅的机会了吗?”
闲聊和打趣里,不知道谁把话题扯回何芸身上的:“哎,说起来,这好几年了,我确实头一回听说他加什么人微信?”
“好像是哈。”
“等等,何芸,你不会是——”
“啊啊啊啊不会吧?天菜让你拿下了?”
“快快!干脆给他发个信息,问问今晚来不来呗?”
“……”
众人起哄声里,别枝也习惯性地望了眼何芸。
却见坐在正中的年轻女人嘴角上提,眼周肌肉却像是僵绷得厉害。
她眼神飘忽着:“哎呀,不是跟你们讲了嘛,他今晚有事,一定很忙,没时间回我微信的……”
“烦死了,真听不下去,”毛黛宁轻推了下别枝,“走,反正这会酒水饮料都没上,我们先转转去。让他们捧她去吧,还没喝就给我恶心着了!”
别枝顿了顿,起身:“好。”
何芸那些微表情和反应,是已经再明显不过的说谎征兆,显然在微信或者桌位来由上,她有所隐瞒。
但别枝向来对无关人的事情不感兴趣。
她也懒得费心拆穿,干脆跟着毛黛宁,去人工造景那边了。
只是还没到那儿,别枝就被毛黛宁猛地拽停:“对了吱吱,你看这个!”
“嗯?”
别枝心不在焉地回眸,顺着毛黛宁的示意,看向了正前方。
和酒吧里的酒品陈列墙不同,那是一个灯光漂亮的独立玻璃展柜,位于整个酒吧中心,玻璃中却只陈列了一瓶酒。
在灯光下,酒液折射出一种温柔的琥珀色,而修长瓶身里,藏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冰雕似的水晶玫瑰。
瓶身斜前方,立着一张金色卡片,上面刻录着制酒师的花体签名——
【Bulgarian Rose】
别枝微歪过头,轻声念出来:“保加利亚玫瑰?”
“嗯嗯,吱吱你也知道它啊?”毛黛宁激动地小声。
“不知道,”别枝伸手一指,“上面不是写着嘛。”
“哎这个可不敢乱指!”
毛黛宁吓了一跳,连忙把别枝的手拉回来,“你没发现大家过路的时候,都离着这个展柜远远的,生怕给它磕了碰了的吗?”
“为什么,很贵吗?”
“那岂止是贵!这酒吧经理亲口承认过,这支是从拍卖会拿下的,听说拍卖价就是七位数,现在还不知道涨了多少。这万一给它磕了碰了,那卖了我也赔不起啊!”
毛黛宁朝玻璃展柜示意,“而且经理说过,他们老板很喜欢这瓶酒。”
“嗯?”
出于对酒吧老板在造景方面审美的认可,别枝听了这话,就将漠然转开的眼神勾回来。
但对着瓶子看了第二遍,除了那朵水晶玫瑰确实连每一朵花瓣的纹理都清晰栩栩之外,她并没有感知到精致以外的美感。
别枝放弃了,直接问:“有什么特殊的吗?”
“现在看不明显,灯光有点重了,”毛黛宁看手表,“越接近0点,这个展柜里的灯光越会黯下去,到那时候就能看清楚了,它瓶身上是一种冰裂纹的设计。”
别枝想了想,眼尾微勾:“冰封玫瑰?”
“哎,吱吱,我发现你真的和这家酒吧很有缘分哎!就是冰封!我当时都没悟到!”毛黛宁笑了,“经理说这瓶酒的寓意,直译是‘被冰封的爱’。更深一层,就是‘永恒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