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目标是我。”周清南随口道,“我女人和这两个本地人,你们不能动。”
“一换三?”光头哈哈大笑,“南哥,这么亏本的买卖,给你你做?”
周清南也笑,眸中如覆严霜,没吭声。
光头一手拿枪指着周清南,另一只手拿短刀刀尖遥指了下不远处的年轻姑娘,道:“我老板特意交代,得把您和嫂子一起带去见他。两个换两个,您看怎么样?”
周清南听完,眼中杀意毕现,微动薄唇正要说话,一道清亮女声却已先一步响起,平静道:“可以。”
光头眉峰高挑,周清南也倏地转眸看向程菲,瞳色深不可测。
光头视线上下扫视程菲一番,打趣儿道:“想不到嫂子看起来弱不禁风,倒还挺有胆色。”
程菲直视着光头,心底分明又害怕又担忧,面上却强撑着一丝不显,冷然道:“你们是冲我和我男人来的,我们没道理拖两个无辜的人下水。二换二,也不亏。”
“好!”光头竖起一根大拇指,“好一句不亏。嫂子女中豪杰,我刮目相看。既然事情说定了,那就请二位屈尊,跟我走一趟。”
几分钟后,先前那些壮汉从高粱地里出来了。
周清南和程菲走在前面,一个神情平静面无表情,一个焦灼忐忑惶惶不安。光头拿着枪走在后面,一同向那辆快递面包车走。
忽地。
程菲见身边大佬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不禁蹙眉,压低声音说:“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倒是想想办法!”
周清南闻声,侧目看她一眼,散漫道:“程助理别紧张啊。”
程菲:?
周清南贴近她耳畔,轻声:“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程菲眸光突的微闪,下一瞬又紧紧皱起眉,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几人坐上面包车,沿着坑洼土路绝尘而去。
快递面包车一路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厂房区,彩钢斑驳生锈,周围荒无人烟。
程菲下了车,目光在周围环视一圈,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这地方周围连个小平房都没有,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惴惴不安,行走的过程中悄然瞥了眼周清南的面色,只见这位大佬垂着眼皮踏着步子,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淡定样,仿佛事事尽在掌控。
程菲有点诧异地挑了挑眉。
随后,她忐忑的心绪便离奇平复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信他。有他在,她便能感到心安。
一行人继续往厂房内部走,不多时,眼前出现一道破破烂烂的蓝色彩钢门,光头伸手推一把,破门吱嘎作响,差点儿直接掉下来。
“呸呸。”
光头嫌弃地挥挥手,把掉在身上的灰尘扫去,正忙活着,一个声音便从里面传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死光头,让你请贵客,你他妈磨蹭这么久,我泡的茶都凉了!”
程菲闻言,下意识抬眸。
只见这间厂房内部空间并不大,目测也就两三百平,靠墙堆放着好些旧轮胎,每一摞轮胎都积了厚厚一层灰,像是一个乡间的小轮胎厂,不知已经荒废多久。
厂房正中摆着一张破木椅子和一张缺了角的破桌,一个年轻男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身着休闲西装,脚踩昂贵皮鞋,样子长得还行,不算面目可憎,可整个人的气质却邪肆浪荡。
“周先生,都说贵人多忘事。”年轻男人悠然地瞧着周清南,眼中尽是嘲讽和报复得逞的快意,“你怕是不记得我了吧?”
周清南扯唇,笑意却不进眼底,“小叶总,好久不见。”
“哟,周先生居然还记得我,真是我的荣幸啊。”叶晋端起破桌上的纸茶杯喝了口,身子懒洋洋往椅背一靠,目光转一圈,又看向周清南旁边的程菲,眼神噌的发亮,“之前就听说周先生的女朋友长得正,人美身材好,果然不假啊。”
程菲蹙眉,不满这人轻浮的目光与口吻,下意识往周清南身后躲了躲。
周清南脸色也骤然沉下去,侧身将程菲护到自己身后,冷冷道:“叶晋,上次在花水,我手下的人不小心伤了你,都是个误会,樊放和贺温良隔天就已经去你家登门致歉。”
“登门致歉?”叶晋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一把将手里的纸杯子捏得稀烂,怒道,“我他妈在那么多手下面前挨了一棍子,你们梅家不缺胳膊不断腿,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让我以后怎么带小弟?”
周清南:“那你想怎么样。”
叶晋语调讥诮:“都知道滨港你周清南最大,我不敢动你,可是现在你他妈在兰贵,你说我想怎么样?”
周清南静了静,道:“梅四跟你透的风?”
“可不止。”叶晋吊起一边嘴角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我和梅四少还认认真真商量了半天,决定……”
叶晋说着,一根食指在空气里画了个圈,指向了周清南身后,柔声:“要当着你的面,玩残你和你的小宝贝儿。”
听见这话,程菲不由毛骨悚然,全身的每根神经都紧绷起来。
只一刹,周清南眸中杀意如冰,平静道:“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NONONO!”叶晋竖起食指左右摇摆,“南哥你误会了,我是最讲江湖道义的,怎么可能做出淫人妻子这种事?”
叶晋说话的同时,底下人已经搬来一个破床垫,往地上一扔,在对面架起一台专业摄像机。
“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今天断三根手指。”叶晋点了根烟,抽一口,笑容淫邪,“要么,让我们饱饱眼福,干你的妞给我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