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山(20)
他们结婚的消息一出,公司上下忽然滋生了一种莫名的生机和喜悦。无论如何,总算是好消息。
至于她和王东山,谢天谢地,他太忙了,所以她甚至比注册前更少与他见面。常常是她早出他晚归,这完全满足她对两人婚姻的期待。
凌晨两点,纳兰安在玩数独。
楼下突然有异响。纳兰安侧耳去听,是王东山回来了。她稍稍停顿,然后继续推算。
司机扶着王东山跌跌碰碰地上楼。不一会儿,纳兰安的房门被敲响:“啊,纳兰小姐……王生喝醉了。”
纳兰安开门:“你送他回他的房间。”
司机愣住:“啊?”
纳兰安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王东山的太太,无论她承不承认,法律上她似乎必须承担某些义务:“扶他进来吧。”
司机把王东山扶到沙发上:“王生今晚陪客人吃饭,多喝了一点,给他冲点柠檬水解解酒吧。”
纳兰安让司机回去休息,站在沙发跟前审视王东山:“你真的醉了?”
王东山脸色有些红,勾勾嘴角:“还好。”
“那回你房间。”
王东山拉过抱枕,顺势躺下:“我有点晕,我在这儿睡一下。”
纳兰安咬牙切齿:“不可以。”
王东山闭眼:“就一会儿。”
纳兰安伸手去推他:“走!”
王东山纹丝不动,渐渐睡去,大概是真的累了。
王东山忽然惊醒,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就着透进来的月色,看清这是纳兰安的房间,心慢慢定了下来。
他看着自己,衬衫领带甚至皮鞋都还在身上,唯一身上多了一张薄薄的毛毯。他苦笑,这大概是纳兰安对醉酒昏睡的他所给予的最后一点良心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脱了皮鞋,轻声往里走。纳兰安的卧室一如她的个性,简简单单。他走到床边,低头去看她的脸。
她睡着的样子,恬静而美好。有点像她小时候,他带她去买小食的时候她默默开心的表情。
他轻轻摸她的脸:“王太。”
王太当然不会回答他。
王东山却忽然满足极了。他摸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围着纳兰安的浴巾出来的时候,纳兰安竟然拧亮了床头灯,一脸愤怒地看他。
“这不是你的房间。”
王东山和纳兰安对视,互不相让。
“好。”王东山点头,“那麻烦你搬过去我的房间。”
“凭什么?”
“凭你是我老婆。”
纳兰安拿起枕头扔他:“三秒内消失。”
王东山接住枕头,三步跨上床。纳兰安尖叫:“出去!”
王东山封住了她的尖叫。
忽然,倒吸一口冷气,纳兰安咬了他的舌头。
“你什么时候能改掉打人咬人的坏习惯?”
“如果你不招惹我的话。”
“招惹?”王东山真的有些生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我法律上的配偶。我对你有权利这么做。”
“你去找别人。”
王东山多么希望纳兰安能够住嘴。
他压制住她,而她拼命挣扎。两人再次陷入胶着。
王东山试着进入她,纳兰安尖叫:“王东山!”
王东山便停了动作,他听出了她此刻语气中的害怕。
纳兰安似乎天生喜欢独处,从小时候开始,她就愿意一个人待在她独立的小世界,自得其乐。纳兰祖和纳兰傅惠真也纵容她的个性,因为她是纳兰大小姐,无须迎合任何人无须讨好任何人。
直到王东山的出现,一点点打破了纳兰安的壁垒。
王东山不似任何人,别人会找她说话叫她一起玩或者当她是一个炫耀的礼物,他从来不那样。他好像一个沉默的影子,存在,但不干扰她的生活。她不理他,他便不说话,她若叫他,他便很快来到。
两个妹妹都叫他哥哥,她不叫,她想了很多次,决定叫他王东山。
“王东山,王东山,王东山……”
她的身边自此多了一个伴侣。她他之间,分享了彼此太多的第一次,包括所有亲密的隐秘的关系。
她对他的渴望并不陌生,可是,那是太久之前的事了。她几乎是本能地抗拒,尽管她知道,王东山所说的真的结婚,背后有着某些不言而喻的暗示。
“我们结婚了。”王东山覆在她身上。
纳兰安不知该说什么。
“你是我老婆,纳兰安。”
纳兰安放弃了挣扎。闭上眼,任由王东山一点点蚕食了她。她迷迷糊糊地想,这跟第一次一样,他们都心跳如雷,可是又有点不一样,王东山你怎么变得那么熟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熟练。
纳兰安觉得自己经历了两次成人礼,第一次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第二次她从纳兰小姐变成了王太,都跟这个男人有关,王东山。
作者有话要说:赌十包辣条的孩子,出来,有你的辣条!
所以我说,大家非常的聪明。也可以说,跟我非常有默契。
留言可以更猛烈一些!
☆、契约
生活似乎跟过往一样。工作以外,纳兰安的世界,自我,安静,不受打扰。
可毕竟又有些不一样了。总有那么多人用各种眼光看着纳兰安和王东山这对新婚夫妇,好奇的,审视的,探究的。
有时他们需要一起出席某些公共场合,为了迎合大众趣味或大众需要,他们必须展现出这明显是为商业利益而达成的婚姻应有的和谐与友好。
王东山的手会扣在她腰上,或会和她的另一只手紧紧相握,充分表现了新婚夫妇之间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