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熙姐,我和孩子他爹有约。”李明澜站起来,“我过几天就要走了,施舍一顿午饭给他。”
余明熙听李明澜的口气有些嫌弃,但余明熙看见的,也有李明澜盛放的笑脸。
*
当李明澜问孟泽在哪里吃饭。
他给出一个朴实的答案:“快餐店。”
他早早坐在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位置。
李明澜发现,他除了智商高,其他的喜好很乏味。
她偷偷地靠近。隔着一扇玻璃,她站在他的后面,想去吓他。
不料,孟泽突然回头,反而把她吓了一跳。下一秒,他把手掌贴到玻璃上。
她愣住,半天没反应。
他收回了手。
李明澜推门进来,眉眼止不住得意:“孟泽,多大的人了,居然玩玻璃牵手的幼稚游戏啊。”
他不搭理。
她嘻嘻一笑,弯下腰,凑近他,捉住他的手,翻开他的手掌,硬是把自己的手贴过去。
他反握住她。
真实的牵手远比玻璃更有情趣。
她的笑眼是弯月,但她人却是明媚日光。
孟泽:“我们玩别的。”
他单调的生活能有什么玩的,无非抱着她不放,说要预约未来几个月的欢爱。
孟泽唯一热烈的时刻,猛撞宛如疾风骤雨。
她如风中摇摆的小船,失去方向,只能任由浪潮推着她走。
浪要将她抛到天上去。
她仰起头,长发甩到他的背,粘上他的汗,发丝如蛇一般地缠着他。
孟泽用力的同时,她也用力,刚刚长出的指甲在他结实的背肌划出细长的痕迹。
破了皮,渗出些许的血。
她看着触目惊心。
他不喊疼,腰下跟装了马达似的,更加气势汹汹。
第一轮停歇时,孟泽停在她的深处,忽然问:“李明澜,要不要我去送你?”
她喘着气,有那么半晌,她似乎没听见他的话。当她从绚烂中回神。
他又说:“算了。”
她要出国,她的家人肯定去送她。
他把套子打一个结,丢到垃圾桶里。
再回来时,他深深吻住她:“李明澜,我什么都没有,没脸去见你的家人。”
她一怔。
孟泽梳着她的长发:“迟早有一天。”
他没有往下说——迟早有一天,他风风光光去负荆请罪。
李明澜的闹钟准时响起。她懒洋洋的。
是孟泽下去停了闹钟。
她抱着被子,半眯眼睛,瞥见他还没有穿裤子,露出紧实的后线条。
她要抬脚去蹭。
孟泽却拿了裤子,套上去。
她翻了个身,打哈欠。“我回家吃早饭啦,你自己煮点东西吃。”
他弯腰,扯开她的被子,望见她肩上的红印,他按下。
她叫:“疼。”
孟泽在她嘟起的嘴上啄一下。
李明澜趁机拍他的臀。
他的手探入被窝里捏她:“我的时间很宽裕。”
她立即用被子盖住自己:“纵欲过度,未老先衰。”
餍足的孟泽轻轻抬眉。
这一眼惊艳绝世,他离“未老先衰”还有很长一段年月。
*
送李明澜去机场的不只是李旭彬一家子,连李父李母也来了。
李父交代说:“常打电话回来,你妈和小姨通了电话,衣食住行,她都会关照着的。”
李明澜抱住父亲:“爸,我以后不让你操心。”
“你是我女儿,我能不操心吗?”李父当年气愤难平,但他冷静下来想了又想,女儿的性子还不是他惯出来的么。
幸好,她生下来的胖小子乖巧懂事,李父渐渐消气了。
李父怜惜女儿一个人在外,说:“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一个人扛着,要记得跟我们商量,知道不?”
李明澜点头,又抱了抱李母。
李母擦拭着眼角的泪:“明澜,你好好读书。”
于骊把小李深送到李明澜的怀里:“深仔,祝姑姑一路顺风。”
“祝姑姑一路顺风。”童音稚嫩,也许小李深都不明白“一路顺风”的意义。他搂住李明澜的脖子,几乎挂在她的身上。
李明澜笑:“深仔,姑姑去上学,你会不会想姑姑啊?”
小李深点点头。
“姑姑再回来,你要第一眼就认得我哦。”
小李深又点点头。
李明澜抱着儿子亲了好几口,真是舍不得这软绵绵的小身子。
她庆幸生下了他。如果当年打掉孩子,她一定会遗憾,她会怨恨孟泽的舍弃。是因为有了可爱的儿子,她才无怨无恨。
李明澜和家人道别,转头望见一个认识的人。
是张非秋。
张非秋和几人向着另一边走。
李明澜没有过去打招呼,毕竟已经是早八百年不联络的初中同学了。
李明澜拖着行李箱,一个人过安检。
当年她也是一个人走的。
那是她第一次离开家,从登机到落地,一路惶恐,却又强作镇定。
如今父亲消气了,但李家避而不谈小李深的生父,孟泽是李家的大忌。
前路还是荆棘满地。
第90章 (加)
孟泽说什么别人是第三者。
他和她只在晚上见面,明明他才是见不得光的那一个。
昨天晚上,孟泽丢了五个套子。
精疲力尽的人是李明澜,到了这个时候,她坐下来,还觉得腰酸背痛。她打了一个哈欠。
有一人在相邻座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