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弗见+番外(9)
可是这几个人最矮179,最高186,偏偏身形修长,再加上爱运动,运动量大,躯干锻炼得更显挺拔漂亮。
他们活力四射,精神气足,而这股劲头,是最最吸引女生。
祁之乐想起食堂那次落荒而逃,有人调侃她是“害羞了。”
现在想想,不是害羞,是靳哲阳传递给她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太强,她无所适从了。
“看谁呢?这么着迷?”张怡然撞撞她的胳膊,祁之乐回神说,“谁也没看啊。”
“不可能,眼睛都直了。”
“哪有啊。”祁之乐急忙从书桌里翻出卷子,佯装着学习。
张怡然逗她:“藏着,藏着,你可藏好了千万别让我发现。”
“……”
……
十月临到末尾的一天,最后一节自习课。
阴沉的天突然轰隆隆开始劈雷,巨响,像极了爆炸声,紧接着开始起风,风力几乎成几何倍数往上长,打在窗户上,哗哗响。
祁之乐眨巴着眼睛,回忆着方才那道带着火花的闪电,有些懵。
苏州下雨也打雷,也有闪电,刮风更是常见,每次台风过境,整座城市在旋风中“跳舞”。
但她印象里,台风属于自然灾害,所以它带来的破坏力理所应当,人们会提前预警,会做心理准备,它常见,但不属于苏州。
她私心觉得代表苏州的天气是黄梅时节的梅雨,是持续一个多月的雾蒙蒙的天,雨打在弄堂的石板路上,温柔缱眷。
不是现在这般,早上晴空万里,傍晚时分,来了一块黑云,密不透光,没有任何征兆似的,突然狂风呼啸,像老天爷来寻仇,又像世界末日,透着邪气。
毛野瞧她怔愣的傻模样,嘲笑说:“这是俺们洛阳特有的入秋仪式,习惯就好。”
……
当天放学,祁之乐和张怡然去食堂吃饭。
一路,她被大风卷着跑,马尾被吹起,打在脸上,她第一次感觉到走路要用脚掌抓地。
张怡然也被吹的没有形象,可丝毫挡不住观看祁之乐狼狈的好心情,哈哈哈笑地前俯后仰。
祁之乐气死了。
她骨架小,本来就显瘦,来洛阳后,学习和家庭的双重压力,折磨地她体重降得厉害,现在细胳膊细腿,整一个细长条。
每天早上,她照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用营养不良的黄毛丫头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再加上,处于青春期,女性性别意识慢慢崛起,看着前凸后翘发育极好的张欣然,再低头瞧瞧自己的胸脯,一对比,可谓是半分自信都没有。
因此,晚饭她特意多吃了一个茶叶蛋。
打了热水,再回班,发现靳哲阳他们又来玩,围着毛野的课桌而坐,斗地主。
“嘿——”张怡然对毛野说,“老徐刚讲过班里禁止聚众赌/博,一会儿抓你现行,让你请家长。”
“靠,你他妈给手消毒了吧。”
靳哲阳摊开4个四,甩了个炸弹,然后把手里仅有的一张6亮出来,毫无悬念的赢了,东子忍不住啐他。
“洗牌,洗牌!”毛野把手里的牌扔到桌面,跟张怡然说话,“请家长怕啥,只要不开除,请我三姑六婆我也有本事把他们找来。”
祁之乐和张怡然从后门进班,过道被他们堵了。
毛野和高小花此时站起来让路,张怡然大剌剌走过,祁之乐跟着,经过毛野时,毛野调侃:“哟,邪风没把你吹飞啊,我寻思着今儿晚自习得全校出动找你呢。”
“……”祁之乐哭笑不得。
张怡然怼他,“你快闭嘴吧,一会儿雷劈到你头上,我还寻思着今晚全校给你哭丧着。”
毛野咬紧腮帮子。
张怡然去拉祁之乐的胳膊,保护的姿态,“风再大也没关系,我罩着你,一会儿找根绳先把你拴着,我拉牢喽,诶——”她说着朝祁之乐的腰揩了一下,语气不正经道,“栓哪儿呢,你这腰一勒估计得断。”
“……”祁之乐知道她在打趣她,羞愤地瞪了张怡然一眼。
张怡然乐不可支。
毛野也乐。
祁之乐下意识去瞥靳哲阳,只见,他也在无声的笑,嘴角翘得老高。
她怕张怡然再说浑话,赶紧埋脸坐回座位。
冷静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靳哲阳坐在她后面呢,和她背对背。
顿时,心跳漏了一拍,急忙把背挺直,生怕触碰到。
……
风刮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去上早自习,出家门,祁之乐发现,地面湿漉漉的。
看来夜里下雨了,什么时候下的,她睡得沉,没有察觉。
泛黄的树叶被吹落,铺了满地,穿黄马褂的环卫工人拿着扫帚在街上扫。
空气中有清冽的凉意,需要穿外套了。
果真入秋了。
祁之乐以为闷热终于过去,秋高气爽的天气会更舒服些。
谁料,身体机能的反噬集中爆发。
洛阳的秋天总有风拂着,空气格外干燥。
首先,她的嗓子发炎,咽喉肿痛,伴随着咳嗽。
刚开始,她以为自己发烧,量了温度计,体温并不高。
石雅心说是天气转凉,身体该有的反应,挺正常,没放在心上,只让朱阿姨找咽喉片给她吃。
并不管用,没过两天,嗓子哑得像磨砂纸摩擦地面似的。
其次,她生了口疮,唇内侧上、舌头、舌腹,软腭,大大小小的溃疡,烂了满嘴。
自小没生过,不懂如何处理,任由它发展,慢慢张不开口,更吃不下饭,饿急了,勉强吃,油水蜇得她脑袋发麻,疼得偷偷摸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