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陽從小拜入國師門下，修習奇門遁甲，玄黃通靈之術，是未來無憂國國師的關門弟子，他的能耐，姚靈自然是瞭然於心，隻是因為兩人自幼關系跟兄妹無異，姚靈才會關心則亂。

姚靈高聲宣佈，“既然李牧陽今日破瞭此陣，還帶各兄弟安全下山，本王宣佈，以後的文司長就是李牧陽。”

衆人皆是喜笑顏開，歡天喜地地下山去，不在話下。

姚靈對這歸麓山是有幾分歡喜的，令她想起瞭飲翠樓的後山，那片有她許多歡聲笑語的地方，可惜她和溫言現在已經無法再像之前那般快活。

她走在部隊後邊，暮色隱去瞭她落寞的表情，負手行走於山路之間，草木的香氣，飄在空氣中，她想得過於專心，卻忽略瞭一直站她身側的溫言。

“這裡是不是很像飲翠樓的後山？”

不知是因為天色昏暗的緣故，姚靈覺得溫言說這話帶著幾分溫柔。

姚靈點點頭，“是有幾分相似，隻是後山風比較大些。”

“我把包子還有大嬸他們安置在江南，你走後，他們對你十分掛念，說是叫你有時間就去江南看望他們。”

聽到這裡，姚靈猛然擡頭，臉上藏不住驚詫，問道：“你不怪我瞭嗎？”

溫言輕輕牽起她的手，拿她的手摩挲自己如白玉一般清俊的臉，有瞭一絲親昵的意味，“你走後，包子他們告訴我，你其實對他們很好，你給的照顧比我的還要周到。”

“以後不要再騙我，不準再離開我。”

姚靈突然覺得像有細細小小的種子在她心裡發芽，心裡漲漲的，有暖意要噴湧而出，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許多話都哽在喉頭，隻能伸手環住溫言的脖頸，在他懷裡像一隻惹人憐愛的小貓。

溫言任由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往自己身上曾蹭來蹭去，掐住她的圓臉，陰森森在她耳邊說道，“如果下次你再敢騙我，我就殺瞭你。”

懷裡的姚靈夏日裡居然打瞭一個冷戰，委屈道：“不能殺靈兒，殺瞭靈兒就沒人陪你瞭。”

說完還少見的主動親瞭溫言一口，這讓溫言很是受用，讓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有瞭正常人的溫度。

“言哥哥，要不明天我們不要參加均司的甄選吧。”

夢魘

姚靈怕他誤解自己的關切之意，連忙解釋道：“言哥哥，黃粱夢境萬分兇險，一旦靈魂被夢魘所困，你將永遠不能醒來，那靈兒就再也見不到你瞭。”說完還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溫言將她揉進懷裡，“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會平安歸來。”吻瞭吻她的發心，又道，“你走後，夢魘就未曾放過我，我今日就是要與它正面交鋒，來個瞭斷。”

想起那些被失去她的噩夢驚醒的夜晚，他不由得抓緊她幾分。

姚靈還是不死心，“這黃粱夢境會勾出人心裡最痛苦最恐懼的回憶，和尋常噩夢大有不同，言哥哥，你還是別去瞭。”

下巴卻被人強硬鉗制住，溫言瞇著眼，語氣裡充滿不悅，“你不相信我？”

“當，當然不是，靈兒隻是擔心言哥會經歷危險。”

“…”

“真的不能不去嗎？”

“…”

“言哥哥”

“…”

姚靈幾乎是糾纏瞭溫言一夜，不停的央求循循善誘依然沒有把溫言說服，自己卻被吃瞭閉門羹，整夜睡不著，第二天大傢都看著她姚靈眼眶下掛著兩個大黑眼圈，活像一隻大熊貓。

衆人到齊的時候，溫言已經等瞭一段時間，他穿一身白衣，長發披散，眼神不複往日的清冷疏離，反而有瞭一絲莊重。

“黃粱一夢會重現諸位內心最恐懼最痛苦最渴望的往事，如果不能識破就會永遠就在無邊夢境裡，如果要反悔的人，現在走的話還來得及。”

衆人皆不吭聲，姚靈等瞭片刻，命人把沉夢丸和醒夢鈴分配瞭下去，“各位服下這藥，就會進去黃粱夢境，如若夢魘欺人太甚，要吞去各位的魂魄，那麼就搖動此鈴就會從夢中醒來。”

諾大的靈王衛就橫七豎八的躺瞭幾十號人，個個都像死豬一樣睡得深沉，溫言將手中的沉夢丸往嘴裡一拋，張嘴接下，在姚靈臉頰處輕輕一吻就整個人軟倒在姚靈身上。

姚靈抱住他，單手支撐他到瞭衛府的客房，這是平日她處理公事休息之用，將溫言安置在床上，給他脫去瞭靴子，讓他睡得安穩一些臉上有瞭憂慮之色。

緒風斜倚在門口，“醒夢鈴又不是虛設，你的憂慮是否太過於多慮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