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究竟有什麼天大的事情讓你這樣冒冒失失地？”剛要把姚靈吃幹抹凈就被打斷的溫言，神色冷峻，大有一番你今天不說出個令我滿意的事情，我們沒完的感覺。

“是我冒失瞭，”觀玉又擡手扇瞭自己一個大耳光，“公子，妙姑有急事尋你，人已經在主閣等候，她傳我來喚你過去，有要事相商。”

溫言聽完，看也不看他，擡腳便走，任觀玉一個人跪著。

主閣坐落於飲翠樓中心，所有陳設皆由千年寒玉制成，寒玉性涼，以至於在這陽光毒辣的夏日裡，閣樓裡依然散發著絲絲寒氣，有雲霧繚繞之感，隻見一個女子的背影，穿著火紅色長裙，梳著婦女的發髻，插著價值不菲的金步搖。

“我來瞭。”溫言聲音中帶著清冷。

“多日沒見，言兒可有想念妙姑呢？”女子歡喜地回頭，本是清秀的一張臉蛋，卻因為臉頰的一道胎記，顯得格格不入，有幾分可笑。

“這次又是什麼事，什麼人？”

“果然知我者，莫若言兒你，前不久我讓觀玉通知你要赴宴，也就是太傅的宴會。本是想讓你表演助興，如今我改變瞭主意。鐘大人狼子野心，私吞瞭賑災下撥的銀子，這點你知我知太傅也知，”她頓瞭頓，嘴邊勾起一個冷笑，帶著恨意道，“但他千不該萬不該碰我的人。”

溫言不語，帶著疑惑望向她，莫不是出瞭什麼事。

“冷瀟死瞭。”妙姑聲音裡透著絕望。

冷瀟，十歲被妙姑收留，是其在京師的頭牌花魁，也是最為看重的暗棋，前幾日溫言也才收到風聲，鐘大人欲要寵幸冷瀟，冷瀟卻抵死不從，竟被活活打死，屍體被扒光在城頭曝屍一日，慘絕人寰。

衆人迫於太傅的威儀，卻是敢怒不敢言，眼睜睜看這樣芳華絕代的女子落得如此下場。

“你要我怎麼做？”

“我要他的命。”

“我可以幫你殺他，但是我有條件。”

“這可是你第一次跟我談條件哦，言兒。”妙姑帶他入娼門多年，他不論遇到什麼非人的對待，從不吭聲，也從不求饒，無欲無求，不茍言笑，如今，他竟然也有條件跟自己談。

“事成之後，我要自由。”

“哈哈哈哈。”妙姑聞言，好像是聽到什麼瞭不得的笑話，放聲大笑，笑到直不起腰，指著溫言說道，“溫言啊溫言，我還以為你不是俗物，沒想到你也來跟我談自由。你要自由來幹什麼？是不是被那些仰慕你的人灌瞭迷湯啊？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高雅公子啊？”

“我呸，你就是我腳下的一條狗，千人/上，萬人/騎，不論男女，都可以幹|你，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哈哈哈哈太好笑瞭。”

溫言卻不生氣，他咬咬牙，輕聲說道，“我可以幫你殺瞭他，不動聲色的殺瞭他，這樣太傅不會追究到我頭上，你也不會有麻煩。”

“你真能做到？”

溫言點點頭，“不難，如何？”

從來在妙姑面前毫無波瀾的臉色，第一次寫滿瞭緊張。

“喲，我記得上次，就唯一你自己選擇的點燈會，你選瞭個嬌俏的美娘子，”妙姑何等聰明，一語道破天機，“那個小姑娘看起來貴氣十足，八成是哪個門閥的未來傢主，隻是出來玩一玩，你還當真來？你莫不是身體破瞭連腦子也破瞭嗎？哈哈哈哈。”

笑聲格外刺耳，特別是聽到貴氣，溫言顫抖著說道，“她，她不是那種世俗之人，我相信她。”似乎是想起瞭那個美好的女子，他眼中有瞭幾分動容，帶著十分的柔情，“我喜歡她，也相信她不會辜負我”。

“瞧瞧，瞧瞧，看看這春心暗動的樣子。”妙姑張口就吐出一口痰，剛好落在溫言的衣服上，整潔的衣服就這樣被毀瞭，妙姑很是滿意，“我呸，你也配談喜歡？從這裡走出去有多少人睡過你，喜歡過你呀？”

溫言刻意不去聽她的冷言冷語，正色道“你這是答應瞭？”

“我答應。”妙姑慢慢地止住瞭笑，正色道，“永遠不要去相信一個貴族女人的謊言和僞裝，否則有一天你會摔得粉身碎骨。”

溫言卻恍若未聞，隻身離去。

偏袒

飲翠樓。

姚靈剛沐浴完，心情大好，畢竟一個潔癖的人覺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沐浴瞭，她烏黑的秀發紮成兩個辮子，分在耳後，那張可愛的臉蛋卻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害羞還是被熱氣熏的。

夜已深，姚靈翻來覆去，無法入眠，每次一閉上眼睛，腦中就會浮現溫言那張帶笑的臉，耳邊就會響起他低沉的輕哄，“我們下次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