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忙碌的曹林逸，想瞭很久，終於說道：“你不是問我怎麼會在這嗎？我是在陳曉明傢門口被人綁架到這裡，而我懷疑，綁我進來的就是陳大明。”

“你別不信，綁我的，絕對是力氣大的壯漢。排除掉陳曉明，而經理和老板都在你們警察的監控中，也不可能。”

曹林逸搜查的手停瞭下來，不過他也沒有反駁我，隻是擡頭繼續聽我說話：“我們都專註在屍體在哪，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屍體並沒有死？”

說完，我能清楚地聽到我咽口水的聲音。

酒窖裡面靜得出奇，我和曹林逸就這樣互相望著。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亞嫿公司還是運行得很好，現在這一千萬對亞嫿公司正處於關鍵，為什麼陳曉明會大手筆地拿出一千萬來換爸爸的遺體？”

“這。”曹林逸陷入瞭沉默。

“現在回想，當時有疑問的不止是兄妹倆對待屍體贖金不一樣的態度，還有陳曉明的態度。”

“我問陳曉明的時候，陳曉明一問三不知的模樣，好像尋找他爸的事完全提不起勁，跟他無關緊要一樣。卻高聲大喊一切為瞭咱爸，口號倒是喊得天花亂墜。一個為瞭爸爸遺體願意出一千萬的人，當時不應該向偵探提問黃海邊在哪？該怎麼送這一千萬嗎？為什麼我問他，到他的嘴邊全是敷衍的不知道和一切為瞭爸爸呢？甚至連一句拜托你瞭或者你有什麼線索嗎都沒跟我說。就好像他要做的，隻是表演給某人看一樣。是誰呢？”

“回到綁我的人身上。我之前調查過陳大明，他喜歡抽雪茄。而綁我的那個人，我就從他的身上聞到瞭淡淡的雪茄味。是巧合嗎？怕很難是吧。”

“陳曉明一口一個爸爸，那麼最想表演的人，當然是陳曉明的爸爸瞭。陳曉明想要表演給爸爸看，那麼他的爸爸應該是還沒死，因為死人是看不到這些表演的。你別忘瞭，陳曉明並不是陳大明的親生兒子。排除掉要維護公司利益，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陳曉明在演戲。他知道這次事件是爸爸為瞭考驗他們兄妹倆的戲碼，爸爸沒死，因為他那天也去瞭公司。他要在爸爸面前表現得他很愛爸爸，就更有可能分到更多的遺産。”

曹林逸搖頭：“可是陳曉明說這麼急切地想要回爸爸的遺體是因為他爸爸救瞭他。”

“他爸不喊他去，就一定是救瞭陳曉明嗎？事實上那天陳曉明也跟在後面偷偷去瞭現場，所以和這沒有任何關系。”

可是我的警察朋友曹林逸卻依舊不這麼認為。比起相信我的這番猜測，他更相信他的眼睛：“我們通過監控確實是看到有人用匕首傷害瞭陳大明，屏幕裡的鮮血可不是你說沒有就沒有的，然後陳大明確實是被黑衣人拖走瞭。”

我確實也看到瞭鮮血，但是我相信這些都是可以設計的：“也許那隻是隔著屏幕的番茄醬？”

“現在監控這麼清楚，就算是隔著監控，我也能分辨出番茄醬和血的區別。哪有人要檢驗兒女的真心，願意平白無故挨一刀？而且還有人自首，誰會為瞭這麼點小事，特地找人冒充殺人罪，來驚動警察？”曹林逸還是搖頭。

紐扣

十

我想到的，全是那個暗號。

小黃鴨生存的黃海邊。

這是一個不存在的地方。

陳大明按照兇手的口吻寫出這個暗號，不管是公司門口的向日葵花田也好，還是菜場裡買的玉米也好，他隻是想要把警察的註意力分散，將註意力從保護陳曉明身上轉移到暗號身上。

這樣他就可以輕松地實行複仇。

十一

我想瞭很久，許久之後，想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得簡單一點：“有沒有一種可能，雖然陳大明被匕首傷瞭肚子，但是他並沒有死，他還是逃瞭出去。知道兇手的陳大明，又回來瞭。也許因為唐明真已經自首，關在瞭警察，陳大明就來攻擊司機。你還記得嗎，唐明真說他有一個幫手，也許這個幫手，就是司機。”

此時陳大明是不知道在世界的哪個角落瞭，所以要驗證這個可能，我想我必須要見一個人。

我跟著曹林逸一起，來到瞭看守所。如果陳大明沒有死，那麼唐明真說的都是假話。

唐明真的話，對現在破解案子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我成功尋找到瞭唐明真。

當看著唐明真被人推進訊問室時，我深深吸瞭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鎮靜。

眼前的唐明真精氣神還跟剛進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