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衆目睽睽之下犯三起案件，竟還能如此淡定不亂，甚至還演起受害者來，終究是警方這次掉以輕心，才讓他以為警方都是一群廢物。

罪證確鑿死刑

“不是我，不是我......”第二天，當所有證據擺在白滿面前時，白滿慌瞭，開始瞭他那蒼白的解釋，最後隻剩下一句一句的“不是我”。

根據白滿所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工作，他沒有想過要害任何人。端給白滿的水，就是他很平常的從企業走廊的凈水機上倒的，因為白滿那段時間出來上廁所，路過他辦公室時喊他，讓他幫忙倒一杯水。而他往VIP電梯和電燈噴的，是儲藏間的保養劑，4月份他們公司負責該工作的員工辭職瞭，他隻是跟他做瞭交接，暫時接替這項工作而已。打掃電燈，也是總經理秘書的吩咐，他隻是按照吩咐辦事而已，至於那雙手套，就是他從傢裡順便帶來的而已，然後剛好放在工具箱內，事發當時，他沒有想太多，慌亂之中就拿瞭那雙沒有隔電功能的手套給瞭總經理秘書。

電燈閃爍有什麼好慌亂的？白滿說，“聽到他給他下命令，他就慌亂。”

所以，動機不就來瞭嗎？

據白滿及企業部分員工所說，這傢企業雖然外在看起來福利待遇非常好，外面許多人擠破頭皮都想進來，但隻有裡面的人知道，這傢公司的員工層級，比封建主義時期更加封建主義。總經理就像高高在上的“皇帝”，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各職能經理就像“貴戚功臣”，把控著整個企業的各項區域，剩下的人，就如走狗一般。自然，走狗也有待遇好的和待遇差的。白滿，便是歸屬於待遇差的走狗一類。

“工資推遲，獎金推遲，加班頻繁，工作任務繁雜，時間緊，項目多，尤其有些不合上級心意的，處境更是艱難。”羅警官道，“真是不把人當人看。怪不得全企業一直死氣沉沉，那天去調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機器人在打工呢？”

沒錯，就是在這樣黑雲籠罩的企業裡，白滿待瞭3年，他像所有企業底層員工一樣，被磨平瞭棱角，沒有思想，沒有激情，每天想的就是上級別找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將上級給自己的意思轉化為紙質版，落實好，然後下班，剩下的，都跟自己沒有關系。所以對於他們來說，這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拿錢辦事的交易，並沒有所謂的殺人動機。但是，當被壓迫到內心的底線，那反抗後的力量，又哪裡是別人可以預測的，尤其像白滿這種無牽無掛的人，他的內心，又豈是常人可以感同身受的呢？

他沒有動機，也有充分的動機；

他無需反抗，也無需接受壓迫。

善惡一念間，境界各不同！

哪怕有萬千種理由，但法律隻看是否有證據證明犯罪事實因果成立。三條人命，條條均由白滿的行為促成因，最後導致瞭三人死亡的果。

如果說，有人陷害，可監控這幾天，均沒有發現其他可疑人員，更沒有像白滿一樣在三起案件發生前都出現在現場的人，在這樣的前提下，除瞭他自己，又有誰會在水中加入藥片，又有誰會將保養劑變成促融劑呢？

不是他，難道還是鬼不成嗎？

一個月後，在所有偵查工作結束後，檢方將白滿控告上瞭法庭，在所有證據面前，X依舊除瞭“不是我......”“我沒有......”那兩句外，再沒有其他辯詞，連他的辯護律師，都沒有再說什麼。

證據太全瞭，全的就好像這次連環殺人事件，是他平常的一個工作任務罷瞭，他不需要躲避、不需要消除證據，隻需要將事情完成就好。最終，在所有物證及監控下，他所有的行為暴露無疑，除瞭認，他沒有其他後路。

“死刑，上交最高院審批。”這是對他最後的判決。

程序下來後，白滿依規被執行瞭死刑。

第四案？

事情終於結束瞭，不少人也輕松瞭不少。

X航企業總部調來的總經理批準瞭人事部門新招聘的宣傳策劃部經理和總經理秘書人選，6月底，又來瞭3名實習生，一切按部就班，除瞭一開始案件處理結果公佈出來時在社會各界引起不小的討論外，就再也沒有引起波瀾，甚至還成為瞭一部分人的飯後閑談。

“其實我還是不理解，他竟然有膽子做，為什麼就一直不認呢？”被隔壁桌勾起記憶的小劉和小羅，在趁著年假放松的時候，再次提起這段往事。

“誰知道呢？”小劉說，“可能是覺得，隻要不承認就沒事，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社會，人證物證俱在，他說他沒有就沒有，那我們以後還要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