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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经年故人归(52)
作者:来往皆过客 阅读记录
以定康帝的性子,與其阻攔,不如捧殺。他不信當年賢王重兵在握時,就沒有過異心。當初的定康帝,也確實被朝臣挑起瞭猜忌。
種子落地,便會發芽。
他語氣平平,似是在傢常閑聊,“若是聖上下旨修繕賢親王府,郭公必要盡心盡力。”
郭宗曉不解,但仍恭謹地應承下來,並躬身請示道:“那我們要不要……”
郭宗曉是想說搞出點巫蠱構陷或者安插些暗樁,但無論哪一條,似乎都不適合言之於口。高正修睨瞭他一眼,郭宗曉立刻會意噤聲,頷首連連。
怎麼做,自行決斷,如何可言之於口。
高正修心中暗嘆瞭一聲,這顆棋子還是不如他哥哥好用。賢王後人歸京,第一步便撤掉瞭他稱手的棋子,還真是一點都不藏拙。
與京中大多心懷各異的朝臣不同,左府當下一片兵荒馬亂,是無暇顧及何人宴賓客,何人起高樓。吳老幾乎是被左府小廝從淺川堂擡進左府的。
陸老堂主年歲已高,鸞京分堂再開之時,便由他這個關門弟子執掌。今日午後正是困乏,他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靠在搖椅上,聽著小童背誦藥經典方。夥計來報,左府請吳堂主親自走一趟。
吳隆宣疑惑地看瞭一眼遞上來的名帖,確實上書:寒鴉衛首領左東闌。他詫異起身,正要交代小童把今日未曾記牢的地方多抄寫幾遍,兩名前來請人的左府小廝,見吳老有意跟他們前去,便一個幫忙披外套貂裘,一個幫提藥箱,侍奉吳老出門。吳老的弟子都被擠在一邊,未能靠前服侍。
坐在暖轎裡的吳隆宣心中忐忑,這隆重又急迫的陣仗,怕是左府有貴人情況不妙。現下左府要說會不太妙的,大概隻有年歲已高的左府老太夫人,隆冬臘月老人確實會容易犯些老毛病。
可前日老夫人還去梨園看戲,身子骨硬著呢。莫非是……他不敢再瞎想。若真是如此,這可是要變天的大事。
管傢劉叔早已等候在左府門前。在看到暖轎出現在街角後,他立刻走下臺階上前迎接。劉叔早年在軍中受傷,腿上有些坡,步子不快。他領著吳老跨進府門,便由腿腳伶俐的小廝給吳老引路,他在後面落瞭幾步,緊緊跟隨。
吳隆宣隨著引路的小廝來到蘭光院,見老太夫人端坐在正堂,左二爺急得團團亂轉,他心裡抖瞭一抖,怕不是真讓猜著瞭?
好在沒有讓吳老的心懸得太久,左二爺見到吳隆宣急急開口,“勞您親自跑一趟,實在是犬子……”他有些說不下去,哀聲嘆氣,請吳老先入內診治。
左二夫人最開始看見渾身血跡的兒子,毫無生氣地躺在柴房的幹草垛上,隻覺天都塌瞭,兩眼一黑軟倒在地。
府上的大夫查看之後,抖著手指揮衆人將公子擡回房中。左瑜安的傷看著非常駭人,左府的大夫醫術淺顯,如此重得傷,不敢貿然診治。左二爺逼問左瑜安的貼身小廝究竟少爺去瞭哪裡,為何傷得如此重?小廝跪在地上涕泗橫流,一問三不知。
“昨夜少爺隻說他會早去早回,連佩劍都未帶。奴隻當公子隻是,隻是……”小廝有些說不下去,跪在廳中抽噎。
左二爺氣結。今日他休沐,正優哉遊哉地廊下逗弄雀鳥,一早突見大哥左東闌回府,他才知道混賬小子一夜未歸,起初他隻是當人流連煙花之地誤瞭時辰。直到寒鴉衛與左府護院滿鸞京的紅欄綠瓦尋瞭一個上午,竟是半點線索也沒有,才意識到形勢不對。況且監察司的同僚皆說左少公子從不貪戀酒色,從未與他一同銷金到天明。左二爺的心一點一點沉瞭下去。
午後,廚娘劉氏路過柴房,發現房門微開,角門處似有血跡。推開一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昏倒在內,驚得她尖叫連連,一時沒認出這是府上的大少公子。
何人與左府有如此深仇大怨,竟下手這般狠毒?莫非是寒鴉衛的舊仇,沖著大哥來的?
腦子嗡鳴,思緒混亂的左二爺在腦中過瞭一遍所有的壞念頭。夫人暈倒,老爺心神不定,一時間蘭光院兵荒馬亂。
直到左老夫人站在蘭光院正堂外鳩首杖頓地,響聲如梵音入耳,氣蕩心腸,無頭蚊蠅般的衆人方才找到主心骨。
她冷眼看著左瑜安換下來的血衣,吩咐道:“去衙裡,請大爺回來一趟”,她頓瞭頓,“就說傢中有要事。若大爺不在,便莫要聲張。”
前去稟告左東闌的是他在府中的近身侍從,都曾在寒鴉衛中訓練過一段時間,做事情穩妥不燥。左老夫人心中有數,在當今這個節骨眼上,與左府有仇的雖不少,但敢如此明目張膽加害左府少公子的,沒有。多半是與左瑜安自己闖的禍事有關,還需要老大回來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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