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别经年故人归(5)

作者:来往皆过客 阅读记录


女子見未得到回應,繼續說道:“二當傢的不信我淺川堂在百姓中的分量,也要相信我西平分堂在睿王府的地位吧。”

這倒是不假,道上傳言三年前阿不都王部叛亂,武羊之戰中西平淺川堂為搭救睿王世子妃和剛出生的小郡主,折損醫師十人、護衛百人,西平淺川堂近乎閉館。此後睿親王府和世子妃的娘傢、安遠將軍府都將西平分堂奉為座上賓。

“失敬,不知堂主怎麼稱呼?”魁爺示意他的手下匪徒們再後撤一步。

“不夠,再撤!”女子厲喝著後退的匪徒,舉斧的大漢支撐不住,緩緩放下石斧,撤右腳向後,亦步亦趨朝帳門口移去,他每撤一步,女子就緊跟向前一步,箭尖威脅咽喉的手絲毫不抖。撤至距離魁爺四步時她猛地刺向壯漢肩頭,壯漢吃痛後的退後到魁爺身側,烏黑的血跡從捂住傷口的指間小股流出,衆匪徒見狀都要紛紛上前擒住女子,魁爺擡手攔住瞭他們。

“都退出去,”女子看瞭眼開始頭暈的光膀大漢,用沾瞭血的短箭環指瞭一衆匪盜,“諸位,敢動我營中女子一個指頭,下次各位中的,就不是這種還有解藥的胡曼藤。不信的話,見血封喉的斷腸草,諸位便拿命來試試。”箭尾荷粉色的可愛羽毛在衆人眼中,比箭尖處一滴一滴落入地面的烏黑鮮血還要紮眼,正如女子的聲音,音量不高卻十分刺耳。

魁爺聞言不置可否,女子見他不為所動,冷笑一聲繼續說道:“還是說,二當傢的此番帶弟兄們來救大當傢的是假,帶著擁立大當傢的兄弟們來送死才是真,然後好名正言順地接管鰲占幫。”

“你個娘們兒……”一個年輕氣盛的矮小男子見她出言擠兌,跳出來怒罵著,隻是還沒等他罵完,被另一名穩重些的中年人按瞭回去。魁爺側身回頭使瞭個眼色,帳中隻四名心腹留在他身側,其他匪盜都被推搡著退到瞭外面。在帳簾放下之前,一名年老佝僂、身穿鍛錦貂毛的中年男子在魁爺耳邊低低稟報:“周虎來瞭,前後都被圍瞭。弟兄們在營門口殺瞭六個抓來的傢丁才給震住,二爺要當心。”

魁爺頷首,帳簾落下,帳內的血腥氣並未因短暫的氣息流通而消散。魁爺轉身雙手一攤,踱步到營帳中一處還沒有被毀壞的板凳處坐下,笑道:“堂主小小年歲,不僅出手狠決,還殺人誅心。真是瞭不得,在下佩服、佩服啊!”

“不比魁爺,敢動淺川堂,二十年來您還是頭一份兒。”女子說罷俯身將短箭上的血跡在光頭鼠面男子的屍身上抹瞭抹,握住一旁嚇傻瞭、癱坐在地的女眷的手,將血跡沒有完全擦幹凈的短箭塞進瞭她手中。

“堂主竟知曉我的名號,我卻不識堂主,失敬。”被叫出名號,魁爺有些詫異。這些年他身體不好,一直藏在大當傢馬爺身後出謀劃策,不曾拋頭露面,鮮有人知曉他這個二當傢的姓甚名誰。看來這個女子,並不隻是一個醫館分堂主這麼簡單。

“我還知道,您面色暗黑、無光,唇色絳紫,眼角有黃染,右側肋下常有觸痛,時常犯惡,倍感疲倦,病入肺腑,已至膏肓,似是命不久矣。”

魁爺摩挲瞭下右手的松石綠扳指,雖面上未顯不豫,眼眸閃過的一抹兇光,蘇祿緋未曾錯過,看來她說對瞭,“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可以幫你去談。但倘若我營中今日再死一人,或是他們膽敢染指我營中女子,魁爺,咱們魚死網破。”

“堂主要如何談?”

蘇祿緋從腰間取出一枚令牌,巴掌大小的金銀花紋令牌,中間有一“緋”字,“我會和周將軍、李大人說明您的要求。大當傢的回不回得來,魁爺這一趟在鰲占幫兄弟心中已經全瞭忠義。您不動我的人,我便可保魁爺全身而退。”

“如何保得?”魁爺對她手中的令牌甚是感興趣,示意手下接過來。

“至少,夜裡乾軍不會突襲。草藥您一開始就都拉走瞭,魁爺本不就打算隻支撐到明天一早嗎?”女子戲謔地聲音不高,卻格外刺耳。

魁爺接過令牌,隻是打量瞭一眼,聽聞此話便揚手將令牌扔在瞭離蘇祿緋一步之遙的地上,輕笑一聲:“那就有勞堂主。”隨後雙臂環胸向後一仰側頭看瞭看立在身側的持刀手下,好似看熱鬧一般,與屬下賭上一賭,這位年輕氣傲的女堂主會不會彎腰拾起地上的令牌。

還不等蘇祿緋做出反應,一旁的侍女霜兒似乎全然不在意對方的戲弄,彎腰就要去撿落地的令牌交還給堂主。就在霜兒撿起令牌即將遞還給蘇祿緋之時,魁爺身邊一個黃牙的猥瑣男人一把從霜兒身後揪拽住她的頭發,向後拉扯。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