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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经年故人归(26)

作者:来往皆过客 阅读记录


秦素溪聞言一怔,半晌沒有說話。海棠花被陣陣風吹落,落到瞭她肩頭。左東闌上前擡手想幫她拂去,秦素溪後退一步躲開瞭,他的手便僵滯在半空。許久,他勸道:“人心不可測,這個道理你應當明白的。尤其是皇傢,權利面前,自古大多如此。”

“她不會。”

“你如何知?子非魚。”

話到瞭嘴邊,秦素溪突然覺得非常無力。她定定地看著眼前之人,看瞭許久,看得左東闌有些心慌,“雪川……”

她說,我喜歡聽你叫我雪川。

女子轉身離開瞭這滿是海棠花的院子,並沒有回應身後之人的呼喚。在邁出院子的時候,她默默地在心中回答道,她不會,因為她就快死瞭,而且,我也是。

這一天很晴,薄雲舒卷。她擡頭看瞭眼這難得的好天氣,釋然一笑。

秦素溪當天便離開瞭鸞京,回到瞭江淮秦府,直至一年半後病逝,都未曾再踏出秦府一步。左東闌曾經數次試圖強闖入府,都被秦淺笙一人一劍攔在府外。哪怕是賢王失蹤後,他在秦府大門外不顧斯文臉面,高聲嘶吼,試圖得到秦素溪的出府一見;亦或是在秦府外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苦苦哀求、發瘋胡鬧,都未能成功。

乃至秦素溪病逝後的葬禮上,左東闌都未被允許入府吊唁,見其最後一面。

葬禮時,他發瞭狠,以命相搏,劍劍殺招,隻為送秦素溪最後一程。可惜縱使是大內第一高手,也抵不過昔日的瞳山鳩尾。秦淺笙在他即將一腳邁入秦府大門時,終是不耐起瞭殺意。劍入他心口半寸時才堪堪收住,隨即抽劍而出,手執劍柄,灌入內力將人狠狠擊飛出去。左東闌倒飛出數丈,吐血不止。

秦淺笙按瞭按腰側的傷口,收劍歸鞘,深吸一口氣走上前。看著仍然不甘心的,欲掙紮起身的寒鴉衛首領,在他耳邊低沉一語後,用劍鞘將其擊暈,結束瞭這場毫無意義的廝殺。

既已無緣,何必強求。

其實左東闌早就後悔瞭,他隻是想親口再對她說一句,對不起,是我錯瞭。

她要得不過是他心中的那點偏愛,但似乎現在說什麼一切都太晚瞭。

秦淺笙看著左東闌離去的身影,眼眸晦暗不明。他轉身對已經不複痞勁的楚栗頷首一禮:“今日多謝栗爺。”

大刀搶地,楚栗雙手覆在刀柄上,對左東闌離去的方向瞇瞭瞇眼:“你說這鳥人,會信嗎?”

“來之前他便已經猜到十之八九,”秦淺笙望著院中的一株西府海棠,“他來不過是告訴我們,鸞京也不是一無所知。”

“就怕他不知道。這麼多年也翻不出什麼花兒來,真沒勁。”楚栗“嘖”瞭一聲,將大刀歸鞘,接過侍從手中的韁繩,並未上馬,不複言笑,對臺階之上的秦淺笙抱拳,認真地說道:“秦公,乙字營十六尉靜待少主執劍歸來。”

秦淺笙頷首回禮,並未多言,目送楚栗翻身上馬離去。

賢王後人現身的消息不脛而走,慈章宮前掌事大宮女王徐氏自打出江寧府,還未至齊州便遭瞭三波刺殺。隨行護衛的寒鴉衛折損三十餘人,消息傳回鸞京,皇帝震怒,命河間府軍抽調千人護送,禁軍至宛津接應,殿前司虞候張孝明至城門處,親自將人護送入宮。

聽著南午念完朱翼送來的線報,蘇祿緋將手中的醫書翻後瞭一頁,問道:“西平可有消息?”

“回少主,未有。京中與禮王世子的回信,明日可到。寒鴉衛首領出江淮城後直接歸京瞭。”

蘇祿緋聞言,放下手中醫書,“黎周。”

玄衣侍衛躬身行禮:“屬下在。”

“傳令朱翼,盯死鄭國公府。另外通知暗衛,出瞭西平地界,隻許暗中示警,絕不許出手。明日起你們四人,做言府護衛打扮。我身隻留青棠和霜兒,蘇何扮做駕車小廝。”

黎周領命。青棠有些遲疑:“少主,出西平他們必會有所行動。”

“若他們不動,才令人頭疼”,蘇祿緋合上醫書放於桌案上,背靠在軟榻,手覆在額上,初冬的陽光仍有些暖意,“不給點光亮,蛾子如何撲火。”

昱陽收到老爹來信時,皇帝陛下的密旨也到瞭。

護送言筠與蘇祿緋即刻進京面聖。而進京的理由,也從他爹的信裡得知,蘇祿緋似為賢王後人。

他半晌愣在原地,沒有回過神來。

那幅畫像中的戎裝女子,難不成便是他仰慕已久的賢王姑姑?

蘇祿緋是失蹤已久的賢王的女兒,他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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