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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歌(219)

作者:六耳圆圆 阅读记录


說罷,又忿忿地橫瞭那宮女一眼:

“毛毛躁躁,回去好好練練,再出來做事吧。”

那宮女紅瞭眼圈兒,應瞭聲是,委屈巴巴退下瞭。

夢齡忍不住道:“一盆青蘿罷瞭,何故發這麼大火?底下的人偶爾手滑,也是常有的事嘛。”

一名頗為年長的宮女接茬:“姑娘有所不知,我們姚尚寢平日裡最寬容大度瞭,底下的人出個什麼差錯,能不計較就不計較,唯有一點,對這青蘿愛惜得很,隻要有人磕瞭碰瞭,她便受不瞭,不發頓火不罷休。”

“哦?”

夢齡的好奇心被勾起,笑著看向姚靈香:

“對小小一株青蘿如此愛惜,難不成你上輩子與它結下瞭什麼緣分?”

姚靈香小心翼翼地揀起地上的青蘿枝,仔細拍打掉上面的泥土,目中流露出一抹溫情:

“上輩子有沒有緣分不曉得,但是這輩子嘛,定是有緣分的。”

“什麼緣分?”夢齡追問。

姚靈香動作一頓,緩緩擡起雙眸,唇角彎起,情不自禁道:

“奴婢有位故人,名喚——”

說到這兒,她猛然頓住,又將話咽瞭回去,笑道:

“總之就是有緣。”

夢齡愣住。

猶如一道閃電劈進腦袋,照亮瞭什麼。

須臾,她擱下手中冰碗,向其他宮女道:

“你們都退下,把門關上。”

“是。”

其他宮女退下,依言關上殿門。

姚靈香面露疑惑,夢齡朝她勾勾手:

“你來,我有話問你。”

姚靈香把揀好的青蘿枝放至一旁,拍拍手上塵土,到瞭醉翁椅前,附耳過去,隻聽夢齡輕聲問道:

“你說的這位故人,難不成名喚青蘿?”

姚靈香一凜,下意識看看門口,低聲懇求:

“奴婢一時沒忍住,說瞭不該說的,還請姑娘莫往外講。”

“自然不會,我隻是心有疑問,想請你解答一二。”

“什麼疑問?”

“這位故人,我師父是不是也認識?”

姚靈香渾身一震,也不顧雙手未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緊張得氣都要喘不上來:

“誰、誰跟你講的?”

“我猜的。”

“噢,那就好......”

姚靈香松開她手腕,長長舒瞭口氣。

夢齡心裡有瞭數,喃喃自語:

“果然。”

姚靈香又交待:“這是宮中秘聞,務必要守口如瓶。”

“我曉得的。”夢齡點點頭,“咱們都是自己人,半個字也不漏出去,但你要告訴我,他們究竟是怎麼回事。”

姚靈香四下瞧瞧,坐她身側,低聲講述起來:

“青蘿原和奴婢一樣,都是尚寢局的女官,後來,她成瞭先帝的妃子......”

夢齡這邊聽著故事,太子那邊聽著稟報:

“殿下,彭管傢招供,打從去年春天三月底,就有人找上門,要他和張巒一傢處好關系,暗中監視他們。”

“什麼?”太子大大出乎意料,“我今年春天才向爹爹請命去往滄州,怎麼去年彭管傢就被人買通瞭?”

“是去年沒錯。”陳準語氣篤定,“奴婢命人核實過,彭管傢的賭債,的確是去年春天有人給還瞭。對方命他接近張傢,想法獲取對方信任,屆時人到瞭,再給他下一步指令,後來,您出行滄州,熊保派人傳話,讓他想法綁架夢齡姑娘,引您入甕,奈何錦衣衛看得太緊,始終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幸好孫伯堅送上門來,才教他們如瞭願。”

“竟敢把主意打到夢齡頭上......”

太子眸色如冰,指尖不自覺地劃過案上宣紙,摳出一道裂痕。

陳準又道:“對瞭,彭管傢還招供,最初找上他的人並不是熊保。”

“哦?”太子擡眸,“那是誰?”

“他也不曉得。彭管傢說,那個人很謹慎,總是坐在暗影裡,看不清臉,身形清瘦,聽聲音最多三十歲。並且那個人離開時,留給他半塊玉佩做信物,說時機到瞭,自會派人與他接頭,今年春天,熊保就拿著另一半來瞭。”

“身形清瘦,最多三十歲......不是梁芳,是汪直,這等要事,貴妃隻會交給她最得力的幫手。”

“嗯,汪直辦事向來謹慎,自是不會教人瞧見他的臉,想來是今年春天他失瞭權,下放到南京,貴妃才交由梁芳的人接手。彭管傢還說,先前的人一來先問國舅,把國舅與張傢之間的種種打探清楚瞭,才與他做下交易。後來的熊保,也讓他悄悄把石墩上的畫拓下來,由此可見,他們是料到萬歲心系國舅,殿下為父分憂,總有一天會出行滄州尋人,因此提前埋下暗樁監視張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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