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紙上是一道算術題，標註瞭“啓動資金”的框下是一個字母X，標註著“年份”的框下是字母Y，“利率”下是一個空白的方框。這是一道計算本金和利息的簡單公式。

算術題下，江恨海寫瞭兩句話：

“一人填一個吧，X我先填瞭。”

“也許數學最迷人的就是，縱使變量再多，我們也能有固定的聯系。”

木擇芩看看拿著銀行卡的孔令，歪瞭歪頭，問：“最近的ATM機還有五十米，你能走嗎？”

孔令笑笑，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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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ATM機裡，孔令和木擇芩並肩站著。銀行卡沒有密碼，信封上也沒有留下任何信息。

木擇芩看看孔令，道：“我也許知道密碼是什麼。”

孔令笑笑：“那我先試吧。你比我聰明，一次試中的話，我多沒有參與感！”

他上前，輸入六位數：080901。機器響起錯誤的提示音，屏幕顯示“密碼輸入錯誤”。

孔令後退一步，比瞭一個“請”的手勢，無奈道：“你來吧。”

“我原本想的也是這個。”木擇芩輕輕拍瞭一下孔令的掌心，上前一步，“但現在我覺得可能是另一個。”

木擇芩沒有遲疑，輸入密碼：080831。

屏幕顯示出瞭銀行卡的餘額，孔令湊上前一看，嘖瞭一聲。

“六千，什麼意思？”他站直瞭身子，突然笑瞭起來，看向木擇芩。

木擇芩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怎麼瞭？六千有什麼說法？”

“我說怎麼也不換個信封，還隻給一張卡。”他低頭，看向木擇芩右手中指上泛白的戒痕，“這卡裡，原來是給我們的份子錢。”

木擇芩愣瞭一下，也笑瞭起來。

他們兩個人面對面笑著，笑聲被玻璃隔絕在機器裡，不肯讓無常的生活聽見。

木擇芩笑著笑著，彎下瞭腰，低頭的瞬間，她的眼淚掉瞭下來，又被她伸手幹脆地抹去。

“這卡的款式也太老瞭——”

她努力笑著說，重新直起身，拔出那張卡。

孔令低頭，卡面上有一隻黃色的羚羊娃娃，在木擇芩手中，顯露出有些過時的童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