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宋河降溫瞭，臉色煞白。

鏡子墻上密密麻麻的紅色線條和箭頭間，連接起瞭一張又一張照片。不用仔細看，宋河就知道照片上全是自己。

“來，來看看我的傑作。”

宋河顫抖地被他推向墻跟前。

“怎麼樣，我的傑作怎麼樣？我把你拍得美嗎？”

宋河被嚇到說不出話，但是宋河的表現卻極大的滿足瞭他。席南暉撫摸著宋河的臉，深深地嗅著她的頭發。

“每次坐在你身後，甚至在火葬場的那次，我就想這麼幹瞭。我也無數次幻想，如果你見到我的這些傑作會作何感想，有什麼表現。”

他突然走到宋河面前，把控住宋河：“來，你來挑選，哪一張是你的最愛。”

宋河從自己的這些偷拍照片中，看到瞭5月23日，張勇甩給自己的那張照片。

宋河顫抖著，拿起這張照片：“所以說，你就是匿名給警察寄照片的人。”

“當然瞭。”席南暉把宋河抱在懷中，貼著宋河的耳朵說：“當然瞭，不然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像我一樣對你這麼好。”

然後席南暉握起軟弱無力的宋河的一隻右手，幫助宋河指向瞭一層層照片底下的最後一張照片，親瞭宋河嘴角，親昵地說：“你看看這張是什麼。”

宋河終於看到瞭這場馬戲表演中絕對的主角，一層層照片下，在泥土中的袁永婕的臉。

宋河下意識地就要躲開、逃走。但是，密室內被席南暉緊緊地掌控在懷中，像是宋河本就應該和她是一體。

他輕吻宋河的臉頰，呢喃：“我們都知道5月3日那天發生瞭什麼對吧。你站在辦公室門口，看著袁永婕向你求救而袖手旁觀。”

宋河被冰封在他的懷裡。席南暉用手輕柔地撫摸著宋河的頭發，為她整理碎發，然後邀功似的說道：“我還要送你一份禮物。”說完，他從墻上取下一張照片。

下水道內，張勇的嘴巴、眼睛被封住，四肢被捆綁。

這兩張照片像是藝術品陳列一樣，被擺放在特別的位置，隻待有欣賞眼光的人去發覺美。

他強行讓宋河與他直視，看著宋河。

宋河面無表情但是內心早已崩塌，卻怕做出哪怕是一個皺眉而引得他不高興，導致自己成為這墻上最後一個驚喜。

他用手指描畫著宋河的五官，微笑著說：“我也要感謝你，幫我打開瞭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第 22 章

宋河不記得那天自己是如何失魂落魄地離開席傢的。

路上還遇到的席璟的女秘書，差點撞到她，她扶住宋河“沒事吧？”宋河搖頭急於離開這個地方。

女秘書來到席傢，是為瞭給席璟取東西，然而其實主要目的是躲開其他耳目來找席南暉。

女秘書輕車熟路地來到別院。“看來你的小女朋友來找你，你很開心啊。連電話都不回瞭”女秘書笑著說，同時用摸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點瞭點席南暉的肩膀。

席南暉別開肩膀，避開她的接觸，然後拍瞭拍肩膀上的灰塵，笑著說道：“你省省心吧，我哥玩過的女人，我不會碰的。”

看著眼前禮貌、溫和的席南暉，常晴知道，真實的他是多麼的冷血、沒有良知。常晴臉上的笑掛不住瞭：“那我們就來談談正事。我的條件，你答應瞭，就一定要說話算話。”

席南暉拿起硯臺上的毛筆，下筆如有神地在宣紙上寫下瞭幾行字後，看著她說道：“你放心，我說話算話。腎源我已經安排好瞭，你宣判的那天，就是你媽出國的那天。”

見常晴還有些猶豫，席南暉笑著裝作隨意地補瞭一句話：“對瞭，忘瞭告訴你，我哥下個月就要官宣和司傢的四小姐訂婚瞭。不知道你到時候會送上什麼賀禮。”

常晴冷笑道：“我就送四小姐一個自由自在的人生吧。希望接下來一切順利，就看你小女朋友的瞭。”

待常晴離開，席南暉換瞭一身衣服然後又反複地洗手。

假期直至返校後，宋河都一直在躲著席南暉。

席南暉也知道那天嚇到瞭宋河，但還是給宋河發瞭一條信息：“別忘瞭你說過的話。”

像是那天席南暉貼在宋河耳邊說話時殘存的溫度仍留存至今。宋河不會忘記那天最後席南暉貼在耳邊說過的：“現在，你已經見到瞭我為你做過的事情，希望那天你電話你說的，你答應我想要的所有事情你都會給我。”

校圖書館內宋河正在看書，頭戴著降噪耳機兩耳不聞身外事。